温莹独坐在自己的坐席上,仍如以往一般不时会听见周围女子谈及到裴玄寂的议论声。
可那个人,却并未出现在宴席上。
从旁的女子的议论声中,她偶然听到几句,似是说裴玄寂近来跟新官上任三把火似的,接连忙碌了好几个案子,以往倒是从没见他这么拼过。
温莹有些不悦,只觉这些有关他的事,自己竟还要从别人口中得知。
但又知晓他是忙于案件去了,也找不到由头与他置气。
他既是如此忙碌,今日定也不会来恒王的生辰宴了。
温莹有些烦闷地喝了几杯酒。
她酒量不佳,几杯酒下肚便觉得晕沉沉的。
她趴在桌上缓了一会,脑海中的思绪却不断开始发散蔓延。
她想,她好像当真很想他。
埋怨他时想,气恼他时想,就连说他坏话时也是在想他。
那上次之后,他们又何时会再见呢。
那些绵密的回忆浮现脑海,好像刚亲密无间过的人,突然就与之隔开了一道看不见的阻挡。
其实主动去找他并没有什么丢脸的,她失忆那会不也总追在他身后跑。
温莹胡思乱想了一阵,酒劲上头,便越发闷闷不乐了。
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这便起身打算要离开宴席了。
夜色渐浓,宴席仍在继续。
温莹离开的身影并未有太多人注意到,毕竟她向来喜欢在宴席上跑路。
她吩咐云袖去和皇上皇后禀报一声,自己便先行朝着宴席外的方向走去。
旁人未曾注意到她,但池遇瞧见她摇摇晃晃的步伐还是很快跟了过来。
“莹莹,你要回去了吗?”
温莹借着月光这才看清来人是池遇,她点了点头,轻声道:“似是贪杯了,所以先行回去了。”
温莹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可惜天色太暗,看不见她面颊因醉酒而泛起的红润。
池遇道:“听你声音的确有些醉了,我送你吧。”
温莹的确有些迷蒙了,但也不至于醉得走不动道,听池遇这般说,她下意识张嘴就想拒绝。
可拒绝的话语还未说出口,池遇已先一步又道:“虽是拒绝了我,但作为兄长送你回府你应不该拒绝吧。”
拒绝的心思被看透,池遇以退为进,温莹一时间倒不知如何再接话了。
她脑子有些发昏,动了动唇,还是想拒绝他。
脚下迈步的一瞬,却因着身子虚软一脚竟在台阶踩了个空。
池遇脸色一变,正要伸手去扶。
身旁一道高挺的身影快速闪来,不是扶她的手,而是径直揽住了那不赢一握的纤腰。
温莹腰上力道一重,本就失去平衡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就朝力道揽去的方向倒,而后落入了一个宽厚熟悉的怀抱中,并没有摔倒分毫。
“池王子,我是否有提醒过你,对别人的未婚妻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温莹赫然回神,一抬头竟看见出现在身边的人是裴玄寂。
池遇落空的手还悬在半空中,他指骨微动,皱了皱眉:“未婚妻?”
未婚妻?!
温莹也想问这句。
裴玄寂却是一声冷哼,带动着胸腔的起伏,虎口收紧,将本就贴着他的温软身子往怀里又拢紧了些。
但除了此事,温莹更想问:“裴玄寂,你怎么在此,你今日不是没来吗?”
惊讶的话语中难掩明显的欣喜,或是酒后被放大的情绪,这会她也没顾上是在怎样的情形下,下意识伸出手臂就环住了那精壮的腰身。
多日不见,男人似乎瘦了。
即使在暗色中,那有棱有角的面部轮廓仍旧分明,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衣袍,衬得他气质出众,眉眼间冷厉,手掌下却习惯性地在小幅度摩擦她的腰身。
真的是他。
手臂环住的腰身紧实,身前倚靠的胸膛体温浓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