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莹挑了挑眉,连薛知凝都瞧出裴玄寂今日似有特意打扮过。

所以他想干什么,莫不是她此前与他说的话他压根就没听进去。

薛知凝拿着银针走到了温莹身旁。

她手法娴熟,银针扎入穴位不仅没有疼痛,反倒还在周身蹿流起一股暖意来。

薛知凝轻声细语在她耳旁道:“裴大人倒是挺为公主的病疾担忧的,当初我设计让他将我抓起来后,便一门心思打算就此逃跑,却没想他虽是好吃好喝将我待着,但在我说了你的病疾若不医治自会恶化之后,硬是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给我,连着我踏出那小院半步,他的人就把我给围得死死的,只说待我为你医治后,才会放我离开。”

温莹闻言轻笑了一声:“他那么拘着你,你这会还这般帮他说话。”

薛知凝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公主聪慧,倒是叫你一下便听出来了。”

温莹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默了一瞬,便转而问:“本宫的情况如何?”

薛知凝知晓自己再多说也没用了,该帮裴玄寂的也帮了,之前的债还个大半就行了。

她收了针,温声道:“公主不必忧心,如郭御医诊断那般,你身子已无大碍,脑海中淤血的确有所残留,但不需过多担心,这段时日或许偶尔会有头晕脑胀的症状,皆数正常情况,只是怕你身子娇贵,我给你开几幅药方,受不住时可用于浸泡周身使气血流通顺畅,很快就能好了。”

温莹点了点头,被薛知凝施针后只觉身子软绵绵的,抬手便吩咐下人:“你们随薛神医去取药吧。”

只是薛知凝被下人送出公主府没多久,温莹连着眼睛都还没来得及阖上,便又有下人来报:“公主,薛神医乘着裴大人的马车离开了,但……”

温莹微撑起身子来:“嗯?怎么了?”

“但裴大人还未离开,仍在府门前等着,他这不是在等薛神医,是在等您啊。”

温莹顿时皱眉,以往可没发现裴玄寂是这般执着的人。

她都拒绝他好几次了,以他心高气傲的性子,怎么也该受不了了才是。

温莹烦闷地摆了摆手:“不管他,等不到他一会自然会走,本宫乏了。”

说是乏了,温莹稍微收拾了一下躺到榻上却怎么也阖不上眼。

未到天黑之时,外头天色却逐渐阴沉了下来,显然是要下雨了。

她在榻上又躺了一会,忽的一道惊雷吓得她顿时从榻上坐起身。

下床走到窗边,抬眸去看,天空已是乌云密布。

闪电来袭,骤亮天空,眼前白光一片时,她忽的又想起那日在襄山的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