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莺打量的目光落在他手心,哼了声,回握得也比先前认真,“算你有眼光。”

正式录制了两版,sirius终于发现了这个小天才也有毛病。

她唱得完全没问题,技巧足够,就情绪不对劲,和她的天赋相比,小瑕疵反倒可惜。

sirius又听了几遍,摘下耳机,思索后问她:“你自卑过吗。”

谢行莺“哈”了声,撇嘴反驳:“怎么可能!才不会呢!”

“这样。你遇到过很讨厌却解决不了的人吗,”sirius摸着下巴,转而换了个问题。

听见这话,谢行莺脸色蓦地黑下来了。

讨厌却解决不了的人,只有......

曲折玉。

明明努力地阻止,却还是被抢走了身份,十几年的风光成了泡影,直到现在,谢行莺偶尔还会躲起来委屈痛哭。

她眼眶酸涩,里面有水光打转,sirius打了个响指,赶忙走向设备:“很好,记住你现在的情绪,调整呼吸,我们再录一遍。”

这一遍,谢行莺终于走进曲中人的视角,将失意者的绝望和不甘,彻底宣泄出来,情绪饱满自然,远胜之前那版。

“完美!”sirius听完成品,激动地直拍桌,随后又略带遗憾地摇头,“真可惜,你签约的是星航,否则真想把你挖过来。”

谢行莺小口嘬着吸管杯,没空回话,朝他抬了下娇俏的下颌尖,满脸得意,到底还是小孩子。

sirius看她的目光甚至带了点前辈的慈爱,“说真的,我一开始还以为那姓顾的要害我呢。”

“什么姓顾的,”谢行莺连喝几口冰镇果汁,好奇反问。

“还能是哪个顾,云京最有钱的那个呗,他跟我推荐的你,”sirius刚才录歌时,将脖子上的装饰链子取了下来,此刻甩在指尖上玩,狎笑试探,“你们什么关系,说说,我听过就忘,绝不二传。”

谢行莺眉头皱起,疑惑地歪头思考了会,又抹平,“哦”了一声,云京最有钱的顾家,那就是顾峭家吧。

她哼出一声骄矜的鼻息,趾高气昂道:“还能是什么关系,我小弟呗,他平时都给我跑腿的。”

跑腿,指每天下午帮她从预订的高级餐厅取下午茶。

sirius愣神片刻,见她面色认真后,噗嗤破声,夸张大笑着拍打大腿:“艹,他是你小弟?不是,真的?笑死我了。”

他乐得声音都在颤,好像听到不可思议的东西,谢行莺不理解,嘟哝了句,“有病,”又撅嘴大声道,“你是不是不信我!”

“这谁听了能信啊,”sirius憋笑咳嗽,缓了个气口。

顾家掌门人,著名的六边形工作狂,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的小弟,说出去,人家扭头就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眼珠一转,乐子人心态作祟,他主动激她:“正好他还欠我一顿饭,今晚你跟我一起去,证明给我看,不然就是你在吹牛。”

谢行莺最吃不得激将,听见质疑,瞬间弹跳着直起身,狠狠瞪着他,尖叫吼道:“你才吹牛呢!去就去!”

sirius包了餐厅,甚至特意将珍藏的爱车开了出来,两人到达目的地,他舍不得让泊车员碰,拍了拍副驾驶上的谢行莺道:“你先进去,我去停车。”

谢行莺点头,下车时包包链条甩在车门上,把sirius心疼地直吸气。

她顺着服务员的指引,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高大男人,因为餐厅环境昏暗,身形都模糊不清,何况只有背影。

sirius都包场了,出现在这的自然只有顾峭。

谢行莺想从身后吓他,捻手捻脚地凑近。

刚准备拉下眼睑扮鬼脸,自己就被左右脚绊住,喉咙滑出声尖叫,失控扑上前。

她吓得闭紧眼,感官漆黑茫然,只知道自己撞进了一个宽阔生硬的胸膛,顾峭平时吊儿郎当,居然还在背地里偷偷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