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峭,你裙子买小了,”谢行莺拎着系带走出来,隋云轻声唤了句“大小姐”,打断她的抱怨。
在顾曳洲的别墅里看见哥哥身边的人,谢行莺踉跄退了半步,吓了一跳,她忙不迭朝她身后望去,不停寻找谢怀瑾的身影。
隋云明白她在想什么,严肃道:“谢总早上已经登机前往m国了。”
谢行莺是为了躲谢怀瑾才跑出来,如今谢怀瑾离开云京,她自然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她跟着隋云离开,顾峭目送她走,独自留在别墅里等待顾曳洲回来。
谢行莺脸上看不出半点轻松,意外的落寞,她木楞上了车,而目送她们离开的还有别墅外,坐在车里的顾曳洲。
他目睹了顾峭和隋云的出现,沉默坐在驾驶位上,没有下车,旁边放着包装精美的礼袋,印着某奢侈品牌的logo。
因为荒唐的一夜他没睡好,又早早起床前往山下购买衣服,凤眸下有两抹浅淡的青黑。
顾曳洲神色一如往常的平静,看不出情绪,只是轻嗤一句:“小麻烦精终于走了,”车内寂静,这次,不会再有娇脆尖利的声音反驳他了。
谢行莺扒着车窗,呆呆地看窗外飞速向后移动的建筑残影,吸了吸唇肉,颤抖问:“哥哥怎么走的那么急。”
隋云看了眼后视镜,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着:“m国最近有不法组织闹事,挺乱的,谢家的项目也受到了波及,加上,”她顿了下,又道,“谢总觉得是他逼走了你。”
谢行莺的确是怕哥哥责怪她,可是......可是......
她低垂着头,肩膀抖了两下,毫无预兆地开始抹眼泪:“混蛋谢怀瑾......”
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她喉咙愈发得紧,索性不再压着哭腔,蜷在座位里放声大哭:“呜呜......呜呜哥哥......他不要我了......”
隋云听着哭声,指腹不断摩挲着方向盘,神色复杂,默叹,谢总到底算准了大小姐的心。
谢行莺哭了一路,直到夜幕降临,她独自坐在别墅里打开他给自己准备的新手机,里面干干净净,只有一条短信。
:哥哥骗你了,即使你选择离开,哥哥也永远喜欢小莺。
她瞳孔缓缓睁大,刹那间,泪水汹涌,酸胀的悔意溢满了她的胸腔。
谢行莺抱着手机大哭,哆嗦拨通隋云的电话,鼓足了勇气:“现......呜呜现在......就给我订机票......我要去m国呜呜.....”
谢怀瑾临走前让隋云无条件照顾谢行莺的起居,她没有拒绝,利落安排了。
飞机驶过漆黑的天空,谢行莺坐在头等舱里,哭累了,推开餐品,趴在桌子上发呆。
她想起隋云送她登机时说的话:“我以为大小姐会希望独自留在云京。”
谢行莺抽着声,哭得红肿的泪腺蹭蹭手背,又翻了个面,在心里否认。
不是的。
她需要谢怀瑾,从很久很久以前。
谁也不知道,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她和谢怀瑾关系变质的真正源头远远早于沈弋出现以前。
那时,她去谢怀瑾就读的中学找他,撞见一对男女接吻,模模糊糊知道了恋人这个概念。
她问家里的佣人,佣人告诉她,恋人是相爱的人,彼时谢行莺兴高采烈道:“那我是哥哥的恋人。”
佣人笑她童言无忌,蹲下告诉她兄妹不可以成为恋人。
谢行莺不听,气呼呼跑回了房间,捧着平板执着搜索答案,看着屏幕里跳出来的字,她更坚信了她和哥哥就是恋人,他们会拥抱,会亲吻,会睡在一起,凭什么不叫恋人。
她怪佣人骗她,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生闷气,不肯吃饭,直到谢怀瑾亲自敲开了门。
谢行莺委屈扑在他怀里道:“她们坏,她们说我不能做哥哥的恋人。”
谢怀瑾没有评判佣人的对错,只是亲着她额头,低声道:“恋人,需要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