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无端让谢行莺想起之前在电梯口谢怀瑾说的骚话,她脸一红,撕破脸后语气更是不客气,嚷道:“你别管,哥哥就喜欢帮我切肉!”

她哼了声扭过头,冲谢怀瑾张开嘴,明明在无理取闹,谢怀瑾眼底却盈了不易察觉的笑意,“嗯”了声,将一小块牛排喂进她嘴里。

哥哥的确就喜欢小莺。

见谢元川一把年纪还和谢行莺这个大脑空空的小孩吵,谢春秋眉眼拧着,斥了声:“安静。”

席面寂静无声,他才看了眼曲折玉,温和道:“下周末是你的生日,家里办一场宴会,你也借这个机会认识些圈里的同龄人,未来免不了打交道。”

听见这话,谢行莺垂着脑袋,水润的杏眼刹那间红了一圈,谢家从来都没有为她办过宴会,凭什么曲折玉一回来,就什么都有了。

像是才想起那天也是谢行莺的生日,谢春秋又道:“行莺也一起,”语气随意得仿佛将她视为曲折玉的陪衬。

“不必,”阔大的餐厅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谢怀瑾推开餐具,在桌下握住谢行莺放在腿上的手,看着谢春秋道:“小莺的生日,我会安排。”

语气平淡,却如同峭寒雪山。

谢春秋想不通谢怀瑾为何将谢行莺看得这么重。

他拍桌子不满道:“她现在还在谢家,还是谢家人,这事传出去别人怎么说,折玉在外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她也是你妹妹,你怎么不知道关心。”

眼见餐桌起了火药味,谢元川看热闹不嫌事大道:“折玉过段时间也要去云大读书,到时候别人问起来,两人一个是正经考进去的,一个捐楼买进去的,换我,我也不敢出席。”

谢行莺最吃不得激将,闻言扭头气冲冲吼道:“我才没有不敢!”

谢春秋一锤定音:“在家里扯着嗓子像什么样子,到时候你俩一起,怀瑾你替妹妹选套礼服。”

谢怀瑾没理爷爷,他只看着谢行莺,认真问道:“你想去吗。”

“去就去,到时候一定是我抢光她的风头!”谢行莺翘着下颌尖,满脸矜傲,不加掩饰地说出挑衅的话。

因为她的恶意太赤裸也太浅薄,曲折玉反倒生不起什么厌恶心思,被家长溺爱过头有些烦人的熊孩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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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曲折玉踟蹰再三,重重呼出一口气,敲响了谢怀瑾的书房。

方才餐桌上,谢春秋问了她几个有关商业方面的问题,她有上一世的经验,答得自然顺畅。

似乎是没想到她一个草根生长的人会有这么敏锐的眼光,谢春秋心情大好,让她晚些去找谢怀瑾简单了解一点公司的业务。

当然,商业教学是假,培养他俩感情才是真。

她初听见这话,腿都下意识打颤,但转念又想,上一世谢怀瑾对她的冷淡源自谢行莺被赶出谢家,这一世时间线意外提前。

万一呢,万一她真的打动谢怀瑾的心,提升一点,哪怕一点好感度,都是未来活命的一道保障。

书房内传来一声言简意赅的“进”。

曲折玉推开木门,尽量让表情温和自然,挑不出毛病,谢怀瑾看见她,面无表情问:“有事吗?”

她柔声细语地说明了来意,谢怀瑾依然是疏离模样,冷淡道:“左侧书柜第四排蓝色文件夹,是公司近两年的经营报告。”

曲折玉走过去,拘谨地翻找着,拿起一本不确定道:“是这个吗?”

他点了下头,这回是连话都懒得说了,曲折玉翻了几页,颇有兴致,抿唇笑道:“谢谢哥。”

谢怀瑾听见这个称呼眉头紧锁,他刚想说话,门外传来一道气哭的尖叫:“不许你叫他哥!”

曲折玉吓了一跳,她惊愕转身,看到了攥着手机的谢行莺,眼眶瞪得极圆,蜜糖色的瞳孔却缩成了细孔,一副炸毛模样。

她强憋着哭腔,急得雪肤泛红,小兽呜咽般又强调了一遍:“他是我哥哥!”

谢怀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