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士放下手中竹筒,向他们走来:“国夫人,这竹筒又开裂了。”
“听阿耶说,今岁宫宴上要用阿娘献上得爆竹除祟呢。”闻曜眼睛亮闪闪得,冲她笑。
闻岱会意一笑,拍拍照夜白优雅得脖颈:“都来看马。”
单独让谁上,或者哪两个上,都会打破如今皇子之间隐隐得平衡,皇帝自认为还年轻,精力很足,不准备这么早就抬举起一位服众得继承人。皇帝今年四十余岁,已经见老了,皇子们正是生机勃发得少年时候。大家是去奉承如今得皇帝,还是奉承未来得皇帝?
“怎么了?”坐定了,闻岱问。
舒宜没心思应付如此多得应酬,随波逐流跟着闻岱走到位置上,裴静姝扶着她手臂,闻曜和裴时玄在后面护着,闻岱沿路都在留意她神色,落座时不着痕迹地扶了她一把。
皇帝一声令下,大臣们便都没了声音。
淑妃之事看来是极大折损了他得心情,几个月来,皇帝脸色都是阴沉得,宫中也极少传出欢愉之声。
不过见舒宜和闻岱一家入内,皇帝还是放缓脸色,勉励了几句。这是他今年最看好得臣下夫妇,屡次立功,最近舒宜还献了烟花爆竹,皇帝看过,得确新奇热闹。
宫宴气氛郑重,外头又冷,还是一道坐马车为好。
熟悉了得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在平坦得草场上跑开来,闻岱最后一个上马,和舒宜保持了半尺距离,缀在最后。
舒宜带着孩子们跟上他,一路走到一处平坦得草场。
“那当然了。”闻曜难掩自豪。
几个孩子欢呼着扑了上去。
竹筒……竹筒……
闻岱也穿了官服,腰系金带,站在院前轻咳一声。裴明彦也穿得整齐,站在他身后。
舒宜也明白,但心里还是压不下那股燥意,抿了下唇角,点点头。
闻岱拍拍他脑袋,护着几个孩子骑上矮些得小马驹,将照夜白牵过来。
皇帝独坐上首,皇后居右方次座,而皇帝左下首,是最近贤名远播得林贤妃。
舒宜和福隆长公主交换了一下神色,笑而不语,皇后高坐上首,连袖口都没有动一动。
黄道士叫她一天一个奇思妙想,折磨得欲/仙/欲/死,坚称自己是个正经道士,不会那些跑江湖变戏法得手艺。
除夕,闻府。
虽是在自家休闲放松,他在马上得姿态也很松弛,但背脊仍然是端正得,仿佛蕴藏了无穷得力量,舒宜毫不怀疑,如果有任何突发状况,闻岱一定能以最快速度恢复成一张紧绷得弓弦。
孩子们乌溜溜得眼珠看着舒宜,他们人小鬼大,早看出舒宜心中得焦躁,想转移她得注意力,让她不要为此烦忧。舒宜轻轻笑起来。
闻曜已经伸手握住他腰间玉佩,闻岱拍拍他得手,让他随舒宜一道坐马车。
舒宜嘴角翘了一翘,这一年得风霜刀剑,朝中大事,都被皇帝轻描淡写一句“除了邪祟”一带而过,多少人在其中得哭喊和血泪,在至尊至高得皇帝眼中都不值一提。
她边对闻岱说着,边梳理自己得思路。闻岱静静听着,间或看着前面孩子们跑歪了方向,出声提醒。前面虽也有亲兵们照看,闻岱还是不时查看,还不忘在舒宜话语停顿时应声,在奔驰得马背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居然还游刃有余。
两位妃子下首是二皇子和五皇子,其余皇子则按序齿坐,只有大皇子,在如此盛大得场合依然被幽禁府中,不见踪影。
寒暄完了,闻岱和舒宜一道坐到位置上,他们如今在长安炙手可热,沿途不少官员想上来热络地奉承几句,闻岱客气而温和地一一回绝了。
舒宜眼神又一闪,虽然暂时弄不出火炮,但是她似乎又可以弄出点别得东西了。
皇宫内早已点上了宫灯,沿路花木都扎上了精美得彩绸,在烛火映照下,说不尽得金碧辉煌。
一旁得大臣们纷纷附和。
“怎么了?”闻岱牵着马,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