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上前低声禀报:
舒宜越想越觉得妙,这当真是个好主意。亲卫们一项项清点录册,有条不紊。
忽有人嘀咕一句:“怎么把女子绣帕也放进这一堆来了?”
“这绣得也不好看嘛,一串一串长虫似的,看不清是甚么。”
舒宜听见,走过去道:“我来看看。”
这是张有寻常绣帕两倍大的帕子,绣活只能说普通,且尺寸实在诡异。若说是帕子,只怕身高三尺的巨人才用得上,可拿来做桌布又嫌太小。
舒宜一望便知为何:只有这样,才能将全部内容完整清晰地绣上去。
与其说是帕子,不如说是白菡萏的作者版完整大纲。舒宜一目十行匆匆浏览,站在白菡萏一样的上帝视角,将白菡萏设计好的十几年光阴过了一遍。
她心头巨震,虽站在几人之间,却感到如站在一座孤岛上,周遭是巨浪汹涌,她却岿然不动,只想仰天长笑。
现在你有我的图纸,我有你的大纲。这么多年过去,我们终于站在公平的起跑线上了。
七十六
此处密室中还有不少韦秉礼私藏的东西,舒宜单扣下白菡萏的一小箱,余下都由原样交给朝廷。
她情绪波动之下,顿觉精力不济,闻岱便接过手来,由他编了个理由奏报朝廷,说在长安巡逻时偶然发现细作可疑,一路跟踪之下,发现韦秉礼私藏的各项事物。
因着韦秉礼剩下的这些事物并不太重要,事情解决得很快,舒宜从头到尾干脆没有参与,独自在府中研读大纲,在脑中熟记后,便把白菡萏精心绣好的帕子一把火烧了。另外还有些有用的字纸文件,她读后心情复杂,只得留待韦希信回长安后处理。
这些天舒宜都在暗自庆幸,她不是没有过穿越者的所谓优越感,也有过宏图大计,在年纪尚小时,也想过用此地人都不认识的字将之记录下来,好在最后怕被认为是鬼上身,没有实施。
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舒宜一哂,又是一叹。
禅房深深,闻曜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舒宜闻言笑道:“还不是你亲生的小兔崽子?”
从早上到现在,他就没下过马,还身着重铠,亲自带士兵一道操练。高台上众人虽是坐着,也觉疲累,他却还是精神抖擞,骑在马上的身姿如同铁打的。
日头渐渐上升到正中,第一轮演练结束,休整两柱香后,闻岱又命御骑营和神策营各自打散了分成两半,在校场中模拟交战。布置了各类地形、器械,共有红旗十一面,一个时辰后,夺旗多者胜。
到了军中,阿耶便不只是阿耶,更是将军。
“破奴本来就还是小孩,”舒宜嗔道,“以前他装小大人,你就真把他当小大人了?那么小一个就懂事了,看得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