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七尺,舒宜说话时就更多了些随意的熟稔。
“阿娘这些天去兵器坊,能带我去么?”
也不知喝酒时几人说了什么,越国公派人将闻岱送出门时,还拍拍他肩,闻岱无须他多言,便心领神会道:“岳父,我省得。”
“跟自己阿耶阿娘要什么庄重。”舒宜继续用脑袋蹭越国公夫人的肩膀。如果说方才只是久别重逢的思念,现在舒宜眼中当真涌现出一点涩意。拾到锦囊,恢复记忆以来,她还是第一回见越国公夫妇。多年的记忆刹那间涌上心头,舒宜拉着越国公夫人,不愿放手。
裴静姝与裴时玄闻言,也眼巴巴看着舒宜。
舒宜握住他软乎乎的小手:“怎么了?”
朱安笑眯了眼睛,连声说着客气话,临走对着闻岱连声恭维。闻岱话不多,只对他客气一点头,将他送至门外。
舒宜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莫名其妙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疑心一顿饭的功夫,自己就给亲爹卖了。越国公却不管这么多,命人将闻岱扶上马车。
韦希信静立一旁,双手交握,触到舒宜的眼神,紧张又兴奋地笑了一笑。
朱安在心中默默感叹,面上更殷勤热络了些。
“卫国公,楚国夫人,”那人干脆利落行了两礼,掏出怀中信札,“朝中有劾章,越国公命小人来送信。”
五日一次大朝会,平日里百官也可直上奏章,送至圣人御案。这份弹章大概就是今日刚上的,越国公派人送信,是要他们在两日后的大朝会上有个准备。
可又是什么弹章,值得特意派人送一趟呢?
闻岱伸手拆信,读了几行,脸色倒还未变,周身气势却一凛。
七十二
“到底写了什么?”舒宜问。
闻岱不答,拢过信纸,对下首张望的人道:“没事,用饭罢。”
但观他神色,还有几人能安心吃饭?
私下家宴,讲话也无须顾忌,苍如松和苍如柏率先撸胳膊挽袖子:“将军,是有谁不长眼犯到您头上了?我们兄弟这就去套他麻袋!”
闻岱轻斥一句:“好歹也是朝廷的将军了,还是地痞模样。”
他嘴角挑了一下,却没有笑。苍如柏兄弟俩本是刻意作怪,调节气氛,见闻岱如此,也正了神色:“闻帅,不知是什么事?”
“朔方绝不能给他们。”舒宜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