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雵点头,又摇头, 把柳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给乐儿听,末了问乐儿:“我杀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乐儿没有?回答,而是?问:“她是?死刑犯吗?”
“既然是?,作为车正?,就是?应该杀了她。”
乐儿用一种颇为轻松的语气道:“我要是?跟着阿爹在外面跑,纠结今晚应该杀哪条鱼,我就该饿死了!”
姚雵笑笑:“是?,我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
听完,乐儿又嘟囔着,道:“要是?我面对的事情也像杀人这样?简单就好?了。”
姚雵问:“怎么,韶康欺负你?了?”
乐儿摇头,道:“也不算欺负,只是?我今天站了一天了,树桩子也没我这么能站!议事厅没有?我的位置,我想加个座席,还要跑来问城主。”
“什么座席?”
乐儿把议事厅的事情告诉姚雵,姚雵道:“傻乐儿,你?被下套了。”
“什么?!”
姚雵道:“临华阁议事厅里的座席不能随意更?改,更?不能增删,再加一个庖正?的位置,还问到城主那里,那就是?摆明要和韶康哥对着干了。”
“我没那个……哦……你?是?说,韶康是?让我到城主面前拱火,这样?在临华阁其?他人看来,我第一天就这么不懂规矩,是?个乱来的!”
三天过去,时?节已到春分。临华阁紧赶慢赶,好?在没有?误了参中?典礼。
这天黄昏,人们?早早地聚集在城东观象台周围。他们?手上祈祷着,等到落下的太阳正?正?地落在观象台两根石柱之中?,余辉打在人们?脸上时?,大家?知道,祭典开始了。
三天前,韶康按照章程来“请示”虞睿春分这一天的气象,是?晴朗无云,观星问神的大好?契机。
余辉散尽,正?当人们?仰首想要瞻仰天象时?,他们?却发现,天上一片灰蒙,好?像什么也看不到。
明明方才?还是?晴日当空。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什么星辰也看不见了?
人们?疑惑之余,把目光都投向观象台上的城主,不显星象,首当其?冲便是?要看大巫是?不是?出了差错。
星象暗淡在虞睿的意料之中?,可韶康却不知情。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默默用灵觉探测着天象,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议论之声越滚越大,虞睿在观象台上作出似是?茫然无措一般,却暗自往台下姚雵和乐儿的方向瞥了一眼。
“差不多了吧?”
“诶你?收点力,别用太多灵觉了,天爷呀,天要塌了!”
“别笑!别被发现了!”
姚雵和乐儿默默在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两人挨在一处,揣着兜,两人的小拇指上分别都绑着一根葱聋线,在众目睽睽之下加密通话。
三天前,在姚雵和乐儿各自在街角树下吐完自己的苦水,回到虞城时?,虞睿把他们?喊了去,却不想是?虞睿向他们?倒苦水。
“乐儿雵儿,把门关上,现在有?个事情,为父要问问你?们?能不能帮忙。”
虞睿的意思是?,要乐儿和姚雵在初昏参中?,也就是?春分这一天,借用灵觉把天象遮蔽住。这事一提出来,姚雵是?没有?什么经验,可乐儿却是?在行啊!
“叔,你?是?要我在问神的祭典上欺神啊?”乐儿打趣道。
“啧,怎么能是?欺神呢?欺神是要遭天谴的,叔叔我可舍不得乐儿遭天谴,也不敢啊!我只是?……欺人,把人瞒过去就行了,人难道还能瞒得过天吗?”
乐儿认可地点点头:“确实?确实?,欺神不可,欺人还行。城主,韶康哥在临华阁欺负我,他不给我设座,还要我来问你?的意见,你?说说这算不算欺负我,您在拜托别人办事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别人地忧愁解决掉一些?”
姚雵没想到乐儿就这么水灵灵地把她在议事厅的遭遇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