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不像商量,倒像是在逼着韶康同意。
韶康似是无法,只?好让乐儿继续跟着,便一齐来到议事厅。
议事厅中身份座位全都是分配好的:韶康坐中上?位,余下左右四个座席是四事大夫的位置,其余要员只?能跟在自己的大夫后面站着议事。
庖正的位置只?有一个,乐儿虽说是跟着韶康学,位置却不能凭空多出一个。只?见大家落座的落座,站定的站定,只?剩下乐儿不知道该在什么位置上?。
城中的四个要员都跟在韶康身后站着,韶康见状对?乐儿说:“乐儿姑娘,事出紧急,没时间再准备座席了,你现在我身旁站着听,好不?”
借着要务紧急的由头?,倒让乐儿没法瞎闹腾了。只?是乐儿再怎么不了解凡间的三六九等,也看得出在场站着的身份就?是比坐着的低。韶康让她站在他旁边,什么意图,乐儿不用想也知道。
只?是乐儿知道这时候不是应该和韶康计较这些的时候,便也乖乖照做。
“三天后是春分,但是因为之前旱情?的缘故,公?田上?的活儿应该比之前的年份做得晚了些,大家看看,三天内能抽出时间来筹办参中祭典吗?”
韶康向大家发了话,乐儿在一旁听着。只?见大家面面相觑,东事大夫又说:“三天干不了,祭台没法搭好。除非先抽出人力?来,公?田上?的事情?缓办。”
另一位拿乐儿当小孩子看的要员也附和着,语气颇有些添油加醋:“城南也不行?。庖正大人先前在绿松石作坊的烂摊子我还没收拾完呢,抽不出身来。”
韶康反问道:“绿松石作坊里的工人不都痊愈了吗?”
不想那南事大夫听韶康这么一问更起劲了:“是啊,庖正大人救人有功,拂袖而去。工头?被撤职了,到现在也没个说法。庖正大人,我签子都交上?去好些天了,您倒是劳驾回个话儿,找谁当新工头?啊?”
乐儿听得糊涂,问:“绿松石作坊发生什么事了?”
南事大夫只?是冲着乐儿笑笑,并没有回答。乐儿转身问韶康,韶康颇有些不自在地回答道:“只?是工人们有些食物中毒,都处理好了,只?是最近事情?多,就?还没去任命新的工头?。”
“欸乐儿姑娘,南事大夫给?了我三个人选,诺,都在这儿,”韶康把?南事大夫交上?来的签子又交给?乐儿,道,“你帮我瞧瞧,选谁上?去比较好?”
乐儿接过签子,这上?面选的三个人都大差不差,乐儿随眼缘指了一个:“这个吧。”
韶康重新结果乐儿递来的签子,把?乐儿指的那人的签子折断,道:“乐儿姑娘还小,没有什么经验。这人一看就?扶不起,还是我来选吧。”
折断木板的声音嘶哑难听,像在撕扯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乐儿有些被韶康的举动吓到了,而后一想,韶康微微轻提的嘴角之下,是不是记着乐儿在公?田上?一把?薅起又推开他的仇。
韶康本就?没想过要让乐儿接触虞城人事的任免,这样做也不过是告诉在场的人,就?算乐儿是城主派来这里学习的,也并没有什么实权,人事任免仍旧都由韶康决定,别趁着来新人了就?给?他整出这些幺蛾子。
韶康从剩下的两个木板中抽出一支,递给?南事大夫,问:“工头?的事情?解决了,三天时间里筹备参中祭典,做得到吧?”
南事大夫见韶康兴致不高,也就?没有再和他对?着干,接了签子,漫不经心道:“没问题。”
而后,韶康又转头?去问东事大夫:“城南是因为作坊的事情?,城东又是什么原因?干不了活,难道大家就?先别吃饭了?”
东事大夫理直气壮道:“我是有正事儿!先前又是旱灾又是下雪,春分那天观象台天象如何,需要防风还是遮雨,还没请示城主呢?”
占卜天气,是有灵觉的巫觋才?能做的事,虞城的大巫,当然非城主莫属。即使这事实际上?也是韶康来办,但他却不能在众人面前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