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城墙内,韶康也在和城主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那祭祀的动作庄严而娴熟,步履与抬手之间与城主相比丝毫无差,只是孤身一人,无人簇拥。

城民不知道,主持祭祀所用的祭品,甚至祭祀的主持,并不是一贯以为的这位站在簇拥的人群中间的城主操办,而一直是由韶康来负责。

到了祭礼的末段,城主把口含着桑木的羊投进火坑中,火焰顺势找到了桑封的位置,再从羊口开始,肆意吞噬者整只祭祀羊。

有了桑封的标记,那火焰远比刚才的更加猛烈,更加狂妄地享用着这些祭品,祭祀羊被火烧得只剩下一个灰黑的骨头架子。众人再一齐把火坑用土填满,祭礼就算完成了。

城主代表着整个城邑中灵觉最高的人,侍奉神明的祭礼过程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所祈求的事务就有事与愿违的风险。

随着祭礼的结束,虞城刚刚照进了第一抹阳光,冬狩才算可以开始了。

韶康在城墙内脱下了祭祀穿的厚重华丽的衣服,舀了两捧水把脸上的朱砂洗干净,又像个寻常人一般,来到城主身侧。

城主拍了拍他的肩,像无声地说了句辛苦了,又问他说:“雵儿呢?”

韶康回答:“还没回去看,少主这会儿估计刚起床。”

城主叹了口气,脸色微末地阴了下来:“这小子,要不是半点灵觉没见他使出来过,这岁数,早该让他接手操办祭礼了。”

说着,城主像是又察觉到了些许不妥,安慰似的两手按了按韶康的肩膀,说:“虞城的以后,还要靠你。”

韶康弯了脊背,恭敬地笑笑,说:“臣是虞城的庖正,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城主笑眯眯地摇着头:“年初事情多,等忙过了这阵子的冬狩和春耕,趁着去斟鄩朝拜之前,就来安排你的事。”

韶康有些吃惊地看着城主,城主见他半信半疑的样子,笑道:“怎么了?信不过我?瞧你这个样子。我没忘,都记着呢,就等时机差不多了。”

原本围在祭坛上的人们已经陆续前往虞林狩猎了,城主把木杖交给韶康,语气中似朋友又似家人,说:“走吧,回去换一身轻便的,我们也该去冬狩了。”

虞城这一任城主单名一个睿字,姓姚,又因为他是有虞氏的城主,外城的人都用虞睿来称呼他。

虞府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也不占用虞城多大的地盘来彰显自己的地位。东边是大门,靠北边的房间是城主儿子住的,城主和夫人住在南边的院子,西边是正厅,正厅的后边是用作打杂的后院。

虞睿一进门,就看见自家儿子背着弓箭,拎着水袋刚从房间里出来,径直背对着虞睿往后院走去。

“干什么去?!”虞睿喊着说。

姚雵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虞睿,涉世未深四个大字明晃晃地写在他的脸上,回答道:“爹,我去厨房拿点干粮,出门狩猎去。”

虞睿只有这个一个儿子,单名一个雵字,瘦瘦高高的,刚满十六岁。

“你第一次参加狩猎,得有人跟着。让韶康陪你去。”

姚雵自然乐得和韶康一起出门,应承了虞睿,喜形于外地便携着韶康走了。

待二人走后,只见从虞睿身后走出来一个年纪和虞睿差不多大的,模样看起来像个家臣,名叫阿四。他跟随在虞睿身后进了房门,伺候虞睿更衣。

“你跟我去祭坛驻守,再派一队人悄悄跟着雵儿。”

这话一出口,便没有了方才与韶康聊天时的随和,多了些防备与冷漠。但阿四知道,这些防备并不是冲着他。

阿四问:“韶康已经带了几个人跟着了,有他保护少主,还要再派一队人吗?”

虞睿道:“最近我总觉得不好,得多留一些才行。就是不放心韶康,我才派他去跟着雵儿的。这孩子心实,对韶康没防备。”

阿四一边帮虞睿整理完衣服,一边说:

“好,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