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医生低着头,他能感受到几米之外的Alpha蓄积着愤怒,也很清楚这个Alpha实际上是什么身份。
“好的谢谢,您辛苦了。”
出人意料的回应后是轻轻的关门声,医生这才抬起头看着关好的门,他想俞静澜那样倔的人,确实应该有这样一个温柔稳重又听话的伴侣。
可也就是太听话了,俞静澜才会那么一意孤行。
回病房的路上,简聿至两次停下来平复情绪,他的愤怒前所未有地膨胀,远超曾经那些带着为战友复仇的心起飞的时刻,他难以克制地想要用这愤怒去惩罚撒谎的Omega。
尽管还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俞静澜一定撒谎了。
护士刚给俞静澜输上了液,简聿至站在门口,等病房只剩他和俞静澜两个人后,才走到窗边的沙发坐下。
“问到了吗?”俞静澜明知故问。
这种明知故问在简聿至听来也很刺耳,像嘲笑,他低下头确定已经管好了想要胡闹的腺体,再重新抬头看着俞静澜:“我没资格,所以还是你告诉我吧,你的怀孕这件事情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前你那么确定说怀不上。”
俞静澜也想起了几个月前他高高在上地通知简聿至他们不可能有孩子,因为很久前,在塔西受伤接受治疗的过程中,医生才发现他的腔体条件接近Beta,但Omega的腺体却比Beta敏感千万倍,随着月份的增长,胎儿需要的空间越来越大,但Omega的腔体却几乎无法配合。
两个明明应该相互配合的器官开始互相攻击,一个无能为力硬撑,一个欲求不满更加敏感。
简聿至将这些话消化了很久,他明白眼下有更多需要他去考虑的事情,但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念头却只有俞静澜疯了。
“所以只要它长大,你就会痛?”简聿至语气犹疑,他都不知道痛在整件事里到底是不是最严重的。
“顺利的话,七八个月就可以做手术让它提前出生。”俞静澜被问得心虚。
“可你现在才四个月。”简聿至坐不住了,站起来想靠近俞静澜,却反而退了一步靠在了窗边,“它一边长大一边硬生生撑开你的生值腔吗?”
俞静澜没有回答,他好像也忽然觉得自己疯了,那正是外面对他的评价,也是施堂庭在担心的事。
“Lawrence,你特别喜欢小孩子吗?”简聿至问。
俞静澜还是没有回答。
简聿至却已经自己想到了答案,他露出一个濒临崩溃的表情,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撑在窗台上的手暗暗用力,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
“难道是为了我吗?”简聿至的声音几乎发抖,两只手无措地抱握成拳,看着俞静澜的眼神甚至带着哀求。
所以俞静澜也无法将两人都已心知肚明的答案说出口。
俞静澜也在想,自己到底是怎么鬼迷心窍地做了这样的事呢?也可以怪到Omega的本能上吗?也是标记在操控他意志吗?
就在一个小时前,对着施堂庭发火时不还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有那样的本能吗。
不,如今种种完就不能怪到标记上了,俞静澜清楚地记得自己在瓦尔卡醒来的时候,当确定简聿至还活着,这个孩子也还在时,他想只要简聿至愿意同自己回玄州,那就一定要给他一个他想要的家,就像他和父母在一起时的那种家。
虽然玄州比不上银北,但俞静澜也很确定那是简聿至想要的。
既然都能接受简聿至离开自己,又何谈标记的操控呢。
“Lawrence。”简聿至揉了一把脸,他平复了心情,到茶桌边提起一把椅子,接着走到病床前坐下。
“嗯。”俞静澜应了一声,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希望你现在就做手术。”简聿至小心翼翼看着俞静澜的反应,“我没有准备好成为父亲,我也不希望你冒险。”
俞静澜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他只是看着简聿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