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瑜答应着,扶着阮蓓进包厢。

路过二人时,莫恒的目光掠过阮蓓扶在陈启瑜胳膊上的手,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包厢门关上,走廊恢复平静。

没有人知道,离去的男人心里刮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由于莫恒出现,再加上阮蓓受伤,大家都没有心情继续玩下去。于是一行人也要各回各家。

大家拿出手机打车,陈启瑜看着阮蓓,担心问道:“那个,阮蓓,我跟姑丈说一声,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大家也附和:“是啊是啊,莫老师车就在这里,要不阮蓓你坐他们的车回去好了。”

“你的伤不能等,要赶紧处理。”

阮蓓犹豫了一下,刚想拒绝,就听见背后传来莫恒的声音:“怎么了?”

“哦哦,莫老师,晚上好!”

“莫老师来接启瑜吗?我们刚才还想说请您一起把阮蓓送回去,她受伤了。”

“啊?不麻烦莫老师了……”阮蓓摆摆手,默默离莫恒远了点:“我自己回去比较快。”

莫恒也没管阮蓓的异常,他数了数一行五个人:“这样,你们都别打车了,都上我的车吧。”

“啊?老师你的车能坐吗?”

“太晚了,我不放心你们。”莫恒推推眼镜:“你们这样,后座四个人挤一挤就好。”

“对啊,分开打车也不太安全!”陈启瑜看看阮蓓:“阮蓓受伤坐副驾驶吧,我们其他人挤一挤。”

众人没有异议,阮蓓也不好再拒绝。

于是,时隔一天,她再次坐上了莫恒的副驾驶座。

0015 翻涌

一路上送完其他人,车里只剩下阮蓓。

连陈启瑜也因明天要上兴趣班为由,被莫恒顺路送回了家。

下车时,陈启瑜折返回来,靠着车窗恋恋不舍地向阮蓓招呼:“阮蓓,下周见!”

阮蓓摇下车窗,刚与他说了再见,就听莫恒重新发动汽车,车窗也被升上去。

“走了。”言简意赅。

陈启瑜隐约看见车窗升上去那一刻,阮蓓不解的目光与他姑丈紧抿的嘴角。

奔驰车驶向远方,血红的车尾灯渐渐凝结成两枚小小的红点,直到再也不见,陈启瑜才不舍的收回目光,转身向家里走去。

他不会知道,看似良好的师生二人,在车里陷入一种奇怪的胶着。

莫恒的车开得飞快,然而他一句不发,似乎是在沉默中不满地泄愤。阮蓓也不看他,目光掠过窗外飞驰的车辆与路灯。

一路风驰电掣,汽车再度停在阮蓓家楼下。阮蓓收拾了一下,丢下一句:“谢谢莫老师。”便要去开车门。

“咔哒”,莫恒在她身后慢条斯理地锁住门。

阮蓓摸着车把,回头不解:“莫老师?”

莫恒降下车窗,从口袋摸出了烟。

“别着急,阮蓓。”火星漫上烟草,他的指尖落了一抹红光,在昏暗里妖冶颤动:“我们聊聊。”

明明是请求,他的语气却是肯定,带着无可抵抗的,令人厌恶的专制。阮蓓皱起了眉,今晚的回溯依旧让她心有余悸,麻痹了的神经在酒精退潮后,裸露出干涸的狰狞的记忆。她需要独自缓解。

“莫老师,现在太晚了,下周再去找你行吗?”阮蓓的手没有离开车把,玻璃印透出她不安的脸庞,她眼里带着祈求。

烟草苦沉的香气蔓延在车厢,胃里的酒腥气不断上涌,阮蓓脸蛋晕红,难受地咳嗽起来。

莫恒移开目光,默默掐了烟。他把车窗都降下来,冷凉的夜风顿时充盈这一空间。

他的嗓子蕴含着烟草灼烧的后劲,声线沙哑无比。

“阮蓓,别勾搭陈启瑜。”

夜风依旧轻微柔和,吹拂起阮蓓卷曲的刘海,露出她圆而俏的眼眸,纤长卷翘的睫毛覆下,像一只竭力而死的蝶。她僵坐在坐垫上,从骨髓里散发而出的寒凉让她禁不住发颤。她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