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再低一些好吗?”他对奄奄一息的敌人说。

“您这样让我很不舒适。”

仓库角落里传来细微的啜泣声。温珀尔恍若未闻,随手将染血的金发撩了撩。

光幕的幽蓝在他眼底闪烁,那目光并非残忍,而是一种形而上的好奇。

“明明都是存活状态啊......”他忽然绽开一个笑容,脚下一用力,然后

咔嚓。

人体脚蹬的惨叫在仓库里转了三圈。

温珀尔向来是把活人当凳子和脚踏垫的主。

来捕杀圈前后都没什么不同。

但宇宙总会在某个转角准备好几样金钱和权利无法签收的快递。

任你是镶着金边的祖宗也奈何不得。

温珀尔现在很不爽,就像戚墨渊信任他的实力,能把烂摊子交给他一样。

他也一样信任戚墨渊,所以他笃定两个人没事儿。

可是他好像给别人做了嫁衣。

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他,和几个人混战的是他,拋物资的还是他。

可是现在似乎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哪一次分散戚墨渊不会立刻联系他?

这一次为什么不联系?动动脚趾头都想得到。

迫降装置就那一个,他现在甚至没法回去找他们。

这种连连碰壁的感觉对温珀尔可真的是糟糕透了,他甚至觉得是他的日子过太好了,上天派鹤玉唯来治他来了。

他确实觉得那些完美无缺的礼仪无聊,偏又觉得众人的盲目追捧很有趣,便索性支着下巴,看那些蠢人演猴戏似的在他跟前献媚,权当是消磨时光的零嘴儿。

完美对他而言是世界上最乏味的东西。

鹤玉唯不完美。

鹤玉唯会让他不痛快。

鹤玉唯是无法控制的因素。

鹤玉唯……

还会让他很爽。

真是见了鬼了。

戚墨渊的手臂将鹤玉唯那点窝囊气圈在怀里。

他太知道那句话的分量聪明如她,怎会不懂?这出戏迟早散场。

他知道。她当然知道。那场情欲是夏日里突然降下的暴雨,理智是蒸发的雨水。

毕竟她军心不稳啊。

他们三个人在蒸汽里交缠的时候,连汗都是苦恼的。

现在雨停了。

路面裂开细纹,露出底下早就埋好的地雷。

他们的表态已经很明确了,哪怕忍着不爽一起给她操了,都不会拿她怎么样,在安危情况还会各退一步。

他们说不想让她送死,这话是真的。但没说出口的后半句,在每一次眼神交汇时都愈发清晰,那些被强行压制的欲望,正在心脏底下烧出焦黑的洞。

“这本来就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他说。

“他那里我会处理。”

鹤玉唯沉默了一会儿,尬笑了一下。

某些人似乎把情况想的太简单了,那些未说出口的名字,比他们交缠时的喘息还要沉重。

这已经脱离选择题的范畴了。

这不是她表态就能解决的事情。

“呜……我害怕……你们才是朋友,我不敢惹你们任何一个人……”

她可怜巴巴的撒着娇,就连呜咽都是精算过的。

谁都知道这是拙劣的谎言,她早就胆子大的谁都惹了,一副遇事不对鱼死网破转身就跑的态度,更何况现在她知道自己属于安全状态。

“可是我真的很需要你……”

确实不是表态就能解决的事儿,但这无所谓,见招拆招而已。

烨清那甚至更麻烦,还有一个捉摸不透的莫里亚斯,她还不是一样溜走了。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