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追到我那个聪明绝顶的妹妹,不然我都瞧不起他这架最佳僚机!”

在燕大待得比较久的许知意听过沈皖的名号,不由有些同情傅少津,“沈皖是数学系出了名的高岭之花啊,怎么想都觉得傅少津希望渺茫……”

沈繁枝轻叹,“我和沈皖交集也不多,当初她来燕京上大学听说是背着父母填的志愿,若耶那边的叔叔婶婶担心她,所以托我爸妈照顾她。我在学校里跟她碰面的机会不多,现在也实在回忆不起来,是不是有哪次傅少津正好和我一起去见的他,然后那时候他就看上人家了?”

“没想到傅少津这人看着油腔滑调的,背地里还挺深情的!”周湄当年也对傅少津短暂产生过好感,但后来感觉他这人太花心了,便对他保持距离了。

“谁知道呢?哎呀不提他了!他能抱得美人归算他有本事!”

沈繁枝换了个话题,聊起她前段时间各地巡演的趣事儿来。这次放假回来,她打算提升一下自己的烹饪技术,洗手作羹汤给她家闪开哥补一下身体。她不在这三个月,这家伙每天加班加点的,整个人清瘦许多。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开始实践,一场名为“新型冠状病毒”的持久战席卷而来,神州大地上,笼罩着一层灰蒙蒙又沉甸甸的阴霾。

那段时间,司岍几乎是每天凌晨两三点才能回家,沈繁枝煲的那些汤热了又热,司岍喝两口就倒头睡下,根本细品不出滋味。

大年三十那晚,司岍彻夜未归,新闻上蓝厅的发言人结束讲话时,沈繁枝紧盯着那些一闪而过的镜头,希望能看到自己丈夫的脸庞。然而沈繁枝找不到,她心知司岍不在这些部门司职,他此刻应该在会议厅跟同僚们部署应对措施,接着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慰问或求助电话,以最得体的方式从容答复对方。

沈繁枝在疫情爆发前就住在城南家里,而司岍出于工作需求,决定暂时待在部里不回家住了。部里有休息室和盥洗室,为了省时间司岍连单人公寓都很少回去就寝。他每天都会抽空给沈繁枝打一两个视频电话报平安,偶尔会开一个多小时的车突然回家来拿一些换洗的衣物,但好几次都是挑深夜时间,沈繁枝在睡梦里的时候。他戴着口罩不进卧室,远远看一眼她熟睡的背影,就心满意足地悄然离开。

渐渐的沈繁枝就不怎么看新闻了,每天窝在家里录一些芭蕾舞视频,就连父母来给她送些补品吃食,她都让他们放门卫那里,不与他们见面。

这是沈繁枝第一次真正深刻地意识到,她的丈夫,是一名优秀的外交官,而她是外交官的太太,她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会影响到她的丈夫。

尽管,司岍一直没有回家。

直到三月初,燕京本土疫情清零,核酸检测报告呈阴性的司外交官,才带着满身疲倦,回到他和妻子的爱巢。

他睡了整整18个小时,从前一天晚上的十点,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六点。沈繁枝去叫司岍起床吃晚饭的时候,盯着他清癯的俊颜,倏忽一粒黄豆大的泪珠滴坠到他鼻翼旁她一抹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哭了。

被泪水熨到的司岍悠悠转醒,他下意识抱住泣不成声的沈繁枝,喉结滚动,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已说不出话来。

两人静静相拥良久,沈繁枝才从他怀中起身,“开饭啦,老公!”

“好。”司岍摸摸她柔软蓬松的颅顶,她的长发细密又乌黑亮丽,他好久没闻过她的发香,甚是怀念,“去吃饭!”

司岍在年后就被调去了国际司,所以任务繁重,一直没能回家。部门上司很欣赏他大局当前展现出来的魄力和执行力,疫情阶段性稳定后给他放了三天假,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那去国际司的话,以后是不是可能有机会去巴黎出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