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依旧局促地坐在沙发上,有些懵懵地看着周围,屋内的窗帘拉的很严实,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天鹅绒的地毯又软又厚,长吉怕自己把它们弄脏,只好畏缩的点着脚,她抬起头看着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她看不懂但是很漂亮的油画,水汪汪的眼睛里透露着胆怯,心里既难过又委屈,看了一圈,这里的一切与她格格不入,长吉只好低下头,失落地看向自己的脚尖,那个模样像极了一只落了水的无助小狗。

来到他私人的地方很开心,可是也正是因为来到了这里,反而彻底看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幼时的记忆过于模糊,在她心里只有有钱和没钱的区别,可现在,再次将这两种场景赤裸裸地摆放在她面前,长吉也就彻彻底底将自己缩起来了。

这间公寓除了定时定点来打扫卫生的仆人,并没有多余的人,空落落的,若不是知道沈煜就在楼上,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她肯定会害怕。

想到这儿,她又觉得羞愧,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她怎么可能会住在这里呢?自己和母亲住的那个地方,还是托大伯沈长遇的福。

长吉想着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沈煜提着医药箱下楼。

暖白色的灯光照在少女的脸上,他能够清晰地看见她这副模样,没有神采,没有神气,那双漂亮魅惑的眼睛里黯淡无光,时不时地流露出浓浓的悲切,沈煜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原本就低到尘埃里的少女,如今被暗恋的人看到了那么不堪的一幕,心里肯定难受极了。

“擦药。”

没有感情的两个字,听起来更像是命令,长吉幕地抬起头,水光盈盈的眼眸闪过一丝惊愕,为什么惊愕呢?因为沈煜穿了一身深蓝色的居家服,深V的上衣,露出了大片的精壮的胸膛,仔细地看,还能看到零散的水珠,视线上移,只见他潮湿的黑发零散地碎落在他的额前,遮住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那双眼睛让长吉想起夜晚下着暴雨的天空,漆黑瘆人的一片,没有边际,但是会突如其来闪出一道雷电,爆发出冰冷蓝色的光亮,直射着她惨白骇人的脸。

长吉的脸唰一下红了,她本就对他有着男女之间的情感,所以此刻根本不敢看他,可是又忍不住去追寻他的身影,直到沈煜站在她的面前,身影笼罩住她,她这才回过神,手足无措地结巴道:“哥哥,我可以自己,自己来……”

没等长吉说完,沈煜就半蹲下强势地握住她的脚踝,拉着她的腿往自己的方向带,长吉的那条腿不自觉地向他伸了过去,沈煜看了一眼她那条笔直纤细的腿,然后看向了她的脚踝,那个坏了近十年的脚踝。

长吉的皮肤很白,很嫩,唯独脚踝那里有道不深不浅的疤痕,蜿蜒扭曲的像一条丑陋的蜈蚣,在四周雪白的皮肤衬托下,显得很陈旧,那里凸起来的地方更像是两根骨头错位一样,原本纤细精致的脚腕儿看起来有些囊肿,可以说是丑陋。

她做过手术,或许后天没保养好还是怎么的,就成这样了。

长吉的呼吸渐沉,她被他的手触摸着,自己与他挨得那么近,能够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香很香,这种味道好熟悉,好像有次做梦,就梦到了这种味道……

长吉的心咚咚咚猛烈地跳了起来,可是很快,她又变得惶恐了,她生怕自己丑陋的脚踝吓到他,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把脚缩回来,奈何沈煜紧紧抓着,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别动。”

他的声音十分严厉,像是一个老师在呵斥一个犯了错的学生,他从来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过话,那种剜心的刺痛又来了,少女再次变得怯懦起来,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不敢再动。

这样才对,乖乖地,听他的话,不要违背他。

沈煜微微满意地抬头,看了一眼长吉,他那双被纤长浓密的睫毛紧紧围绕的眼睛流露出一种诡异的兴奋,看到少女柔弱胆怯的模样,他忽然有欲望了。

她被老师强迫的时候,是否也是这副样子?可怜的,无助的,委屈的?一切都解释通了,这就是她为什么失去了贞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