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全部都是豪门贵族的少爷小姐,个个光鲜亮丽,可他呢,一眼就看见了留着厚重刘海,背着沉重的书包一瘸一拐走出教学楼的沈长吉。
若是平时,他大概永远不会看这种女孩儿一眼,但是那天,或许他刚好无聊,目光就黏在了她的身上。
不合身的校服,低头驼背,唯唯诺诺,胆小畏缩,没有丝毫精气神,就像一朵被暴雨凌虐的野花,花瓣卒在了泥里,他刚要扭头,她却抬头了。
很白,营养不良的白,长得也还算漂亮。更符合她在他心中凋零野花的形象了,但不知为何,她此刻笑了一下,仿佛那朵即将死掉的野花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生长出了新的花苞。
少女一瘸一拐地向他的方向走来,直到坐在梧桐树旁边的长椅上,背对着教学楼,似乎是想要将自己藏起来,身子缩了好几次。
江浔看了眼天气,灰蒙蒙的天越来越阴沉,看来有急雨的征兆。视线再次落在她那张脸上,紧张,担忧,却又充满期待,明显的,她越来越激动,双手紧紧捏着校服的衣角,攥紧,松开,再次攥紧,来回反复。
等情郎?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是会被虚无的爱情冲昏头脑,江浔倒是想看看她与情郎相会的模样。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校园早就变得空荡荡了,数不清她来回张望了多少次,只是觉得她那样子很可笑,很愚昧。
上天或许也在驱赶她,突然间下起了倾盆大雨,她慌乱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旧雨伞手忙脚乱的打开,然后一瘸一拐地向教学楼走去,看样子是要去躲雨,奈何她实在倒霉,腿脚的不利索再加上地滑让她就那样摔了一跤,整个人身子向前滑了半米,那把伞的伞骨折断了好几根,她整个身子沾上泥水几乎湿透。
江浔以为她会哭,本想着让司机去扶她起来,却没想到她起的速度飞快,抓着那把破伞哆哆嗦嗦地躲在那梧桐树后面,静静地注视着一个方向。
江浔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三四名保镖,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去接一个少年,他定睛看了看,哦,是沈煜啊,圈子里有不少拿他和自己比的,偶尔连远在美国的父母都会嘱咐自己多注意一下沈煜。
很显然,沈煜也注意到了那个少女,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留给了她一个逐渐模糊的车影。
原来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的情郎,而是她一厢情愿的暗恋。
青春懵懂的少女,有喜欢的人很正常,只是他不明白她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浪费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淋了一场大雨,最后只换来对方一个冷漠的眼神,太蠢了。
显然,她也伤心了,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她的身上,湍急的大雨也让他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能看到那个一瘸一拐背影,撑着一把几乎废了的破伞移动了起来。
下雨天,暗恋梦破碎的悲情少女,还真是有趣。
那是江浔长那么大第一次多管闲事,让司机丢给她一把伞,一把价值十万的伞,却只换来了一个恐慌戒备的反应,还有一声抽噎的谢谢,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向后座的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往后动一下。
第0199章199嫉妒
怀里的她惊慌,不安,甚至是无辜。她当然不知道这件事,她眼里心心念念的怕只有那个人,当初是,现在也是,少女的爱慕不少见,只是妹妹爱上哥哥,对于江浔来讲,有些荒谬,可偏偏,他们两个一起荒谬了下去。
当然,江浔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她,告诉她没用,告诉她什么也证明不了,甚至会让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认识的早或晚,他永远都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一吻结束,少女娇艳的唇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她盯着他,江浔的脸色有些阴郁,带着一些无可言说的烦躁。
“不明白吗?”江浔摸了摸被她咬破的唇,语气带着一丝咬牙切齿:“随叫随到,可是有多少次我需要你,你都来不了,反而是陪着他们。”
合同不重要,他可以重拟,作假,他有一百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