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另外两个人要难缠得多。
第九天的时候,江为依旧被拒之门外,若是以前,他一定会大吵大闹,弄得大家鸡飞狗跳谁都不得安宁。
可是现在,他站在大门前,双手肿得像猪蹄,高大的个子在风雪中显得有些渺小,整个人冻得哆嗦,执拗地站在车前一动不动。
“回去吧少爷,长吉小姐还病着,等醒了自然会见你的,而且现在……”同行人为他撑着伞,作为打工人,他心里有苦不能说,人小姑娘健健康康的时候不对她好,现在病了,大冷天的自虐似的罚站。
蒋勉嘴角抽搐,更何况以局外人的角度来看,裴家的那位少爷肯定不会让他进去的。
“走吧。”
江为直了直身子,道理明白得太晚,以至于连个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上了车,车里的温暖让蒋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熟练地开车。
江为盯着后视镜,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红发,耳钉,身上奇奇怪怪的装饰这么碍眼。在没遇到沈长吉之前,他几乎是感激这一头红发,这些夸张奇怪的装饰,感激它们把自己和江浔分开,让人一眼就觉得这个标新立异,行为乖张的江家少爷是江为。
可是现在,他想染回黑发。
江为看着自己红肿的双手,忍着疼将自己的耳钉,眉钉,唇钉一个一个拆掉,随意地丢弃在一旁,见不到她的这些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索然无味,更多的是从他的心底衍生出了一种愧疚,这些天他都在做梦,毫无例外梦见了沈长吉。
梦中的她瘸着一条腿,被罚站在教室的门外,低着头,不用想都知道她狼狈的模样。而自己俯靠着二楼的栏杆,随意地抖了抖烟灰,星星落落的烟灰落在她的身上,长吉抬起头,闷声地看着他,凄寂懦弱,什么都没说往旁边挪了挪,继续低下了头。
那时候他恶趣味似的也移了移位置,故意将烟灰往她身上抖,可是最终她都没有再次抬起头,只是闷声地站在那里,不动,不吱声,忍受着他的恶意。
和现在一样。
车子驶回了别院里,江为二话不说地下了车,一路上旁若无人,他急匆匆地回到房间直奔自己的床头,拉开抽屉,里面有几十个长命锁,毫无例外的是,大部分都是碎掉的,也有重新修好的。
那天以后,他就跟着专业老师学习修长命锁,想要亲自修好来致以歉意,可是,就算他学得认真又如何?自己学了几天也只是个业余的,技术没长进不算,自己的双手还被弄得伤痕累累,可是他又不敢怠慢,他怕长吉真的没了。
等她醒来,起码看见那个修好的锁能够减轻一些痛苦。
江为最瞧不起那些自我感动式的讨好,他自嘲地笑笑,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电话是突然响起来的,铃声在寂静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有些诡异,最一开始他没有理,持续不断的铃声让他不得不停止手中的动作。
是陆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