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老师说得也不能太直白,未来要怎么办要好好想想。”

“嗯……”

“你妈妈知道你休学吗?”说是休学,其实就是退学。倒不是她多管闲事,只是觉得好奇,平时这个孩子虽说风评不好,但是有一样她学得挺刻苦的,她不否自己是个势利的人,但是身为一个人,自己也会有同情心,就这次,她特意去教育部门打听了一下,她的学籍已经注销了。

她是老师,消息也灵通一些,沈家的一个小姐没了,据说和她母亲有关,这也让她猜测是否她们受到了报复。

普通学校都会有强权打压之类的事件,更何况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贵族学校,这种事情她见多了。

可是看着她的穿着,之前就是普通的衣服,可现在穿的是名牌限定大衣,就连头上的一个不起眼发卡也是成色极好的珠宝,这就让她不得不觉得眼前的少女走上了另一条不好的道。

她的确漂亮,可这容貌是福是祸,真不好说。上流圈层的太太对她们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太漂亮了,惹起了对方的不悦,估计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师叹了口气:“想明白了可以再学,再考,最怕的就是深陷泥潭却不再想着逃离泥潭。”

她想过老师会对她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如果是这样,因此来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只要自己装聋作哑默不作声脸皮厚一些还能再抗,可突如其来温暖的话“打”的她措手不及,心脏又酸又涨,眼睛越来越润,长吉拼命地眨眼不让眼泪落下来,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师看她那样子,也没再说什么,摆了摆手就让她离开了。

档案已经拿上了,然后要做的事是去班里整理那些书籍,长吉紧紧抓着大衣的一侧,紧咬着唇,可是穿成这样……

长吉知道,他们就是故意为难自己,她也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教室里很安静,他们每个人穿的校服都在刷题,静默背书,偶尔几个人偷偷说话,或是吃零食。而自己呢?长吉摸了摸自己长而浓密的卷发,耳朵上还戴着一对儿钻钉,已经与他们格格不入了。

她不再是学生,不再是一个纯真的少女。

长吉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同桌,裴砚的位置,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人不在,东西也没了。

他,出国了吗?

上次答应他的小蛋糕还没给他。

他的腿好了吗?

他们或许再也不会见面了。

长吉眼中泪光浮动,感觉周围的一切对她都这么残酷,可是现在她没时间伤怀,那两个禽兽还在等着自己,若是去晚了,估计自己又要被欺负。

她向前迈了一步,手腕儿猛然被抓住,长吉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自己瞬间陷进了镶嵌在浓密睫毛之间的瞳孔之中。

里面仿佛燃烧着一团剧烈的火焰,熊熊烈火充斥着无尽的担忧以及一点点失而复得的喜悦,臻黑的眼眸闪动着黑蓝色的磷光,长吉错愕地望着他,两片薄唇微颤,刚反应过来,裴砚紧紧拽着她的手腕儿将她往另一个方向拉。

“裴砚……”

“别说话。”

裴砚声音有些生硬,带着几分涩气,他拉着长吉似乎很急,快步地走。

长吉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就被他的左腿吸引了注意。

虽说没有明显的瘸状,但是能感觉到两腿之间高低差异,走起来有些不利索,回想起江为之前说的话,因为她,裴砚断了一条腿。

“你的腿……”

“我让你别说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长吉感到不知所措,她茫然地盯着他的后背,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看裴砚的后背,笔直,宽阔,高大,抵在她的面前……

长吉看的出了神,以往相处,无论是他送自己回家,还是带自己做些什么,永远都是让自己先走,而他目送着自己,唯独那次,她先走,出了事,让他们分开了。

少女的心里说不出的酸涩,她想哭,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