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他不得不承认,他出问题了,他真的得病了,他因为虚无缥缈的爱情而失控,因为不确定的她而让自己如此狼狈,变得万劫不复。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再也不想了……”

“堂哥……”

躺在地上属实难受,她想起身安慰他,可是她刚起来,身上的人像饿狼一样猛然将她扑倒,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沈煜抱着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着,身体开始痛苦地痉挛,他不安,焦虑,彷徨,对啊,现在的沈长吉已经不是全心全意爱着他了,她不会再无条件地对自己纵容,她可能真的会走,再也不会回来,然后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孤寂中死去。

“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哄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沈煜重重地咬着她的脖颈,温热的泪水浸湿了她的颈窝,他伤害她会感到痛苦,可是越痛苦就越想要伤害她,这完全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少年的嘴里逐渐品尝出了血腥味,终于,他松开了嘴,又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我不该产生用你做实验的念头,不该把你当做解闷发泄的工具,原谅我好不好……”

长吉忍着心痛,脖子上伤口的痛,她安抚着他,几乎是竭尽全力地扭转过身子与他面对面,长吉义无反顾地抱着他亲吻,字字句句带着某种的坚定,吻着眼前脆弱少年的嘴角:“我爱你,我不走,我会来看你,我陪着你好不好……”

她怪他,埋怨他,却又爱他,此刻的沈煜像小孩子一样道歉请求她的原谅,从内心又无比地心疼他。

“骗子,骗子……”

“真的,哥哥,我会陪着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晚上十点,家庭医生给沈煜打了镇静剂,在长吉的陪同下,他缓缓入睡。

长吉看着他那张消瘦的脸,眼窝凹陷,鼻梁更加高挺,纤长的睫毛如婴儿一样垂直,搭在那里给眼底笼罩着一片小小的阴影。

她俯身用手帕擦拭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担忧地喃喃道:“伯母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这句话说出口,她的心忍不住地抽动了一下,毕竟,自己和母亲间接地伤害了他的母亲。

“不不不。”家庭医生摇了摇头,他是德国人,深邃的眼睛看向坐在他旁边,满脸担忧的少女:“他的母亲去世,少爷一定高兴极了。”

这句话说出口,长吉完全是震惊的状态,她疑惑不解地看向家庭医生,医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急忙撇开话题:“少爷被关在这里差不多半个月,他的情绪一直和平常无异,一个真正的情绪坏了的患者都是这样,喜欢将自己伪装得和正常人一样,今天还是头一次,他的情绪波动这么大。”

他看向长吉,冲她微笑:“你可以多来陪陪他,他好像对你不一样。”

这不是客套话,今夜,他特意观察了沈煜的神情,即便脸上大多数是不安,忐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不再像一个行尸走肉,机器人一样没有表情了,有了情绪,这对于他来讲,是一件好事。

他不再像之前将自己隐藏起来,用伪装的那张面容来面对这个世界。

“我会的。”

“我会来看他的,陪他渡过难关。”

毕竟一开始,她就不应该自私地来招惹他,他变成这样,有一部分原因来自自己,他爱上了自己,爱是人最坚强的后盾,同样的,也是一个人最大的软肋。

第二天,长吉早早地看到小区门前的一辆长扁的黑色轿车,一只修长如白玉,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驾驶座的车窗上,格外引人注意。

身体本能地,她打了一个寒颤。

三人中,陆衍是对他最温柔的,可不知为何,她从内心深处最害怕陆衍,另外两个,对她更是粗鲁,说不定哪天,就会把自己操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