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容貌,那个温柔美丽,看起来好欺负却内心十分坚韧的女人,此时此刻,长吉的恋母之情达到了顶峰,终于,她贴在车窗上流下了泪水。

母亲,在家吧,一定,陆衍说大伯把她保释出来了,也找到了证据,她的母亲不是杀人未遂,是根本没有杀人。

长吉想起了陆衍给她看的那段儿监控,是沈佳喜一直刁难她,泼咖啡,掐她,最后发疯将所有的茶点推扔到地上,冲着她哈哈大笑然后突然地跳下楼,整个过程,先不说余烟只是自保式的反抗,整个过程,她几乎没有扔沈佳喜,哪里有她推她跳楼这件无稽之谈呢?

“长吉。”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长吉转身,惊恐地看着陆衍,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她终于反应过来,然后垂下了眼眸。

陆衍微笑着揽住她的腰,替她整理衣服,长吉不作声,低头看着他的动作,修长的食指如玉如葱,十分优雅地替她系着衣扣,声音温柔,略带低沉:“记得吗。”

“记得。”长吉抿唇,头垂得更低了。

“说一遍。”

“学校与国外的学校进行交换生交流学习,我有个名额。”长吉抬眼,眸子湿漉漉的,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可是你妈妈不想让你去怎么办?”陆衍明知故问,还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机会难得,老师说,老师说……”她的声音逐渐哽咽,看着那双直勾勾盯着她的海蓝色的眼睛,强行将喉咙间的酸涩吞咽下去:“老师说,这个机会难得,以我的成绩很难在国内上个好的大学,她说先让我去交流学习看看,不适应学校会给冲刺,弥补三个月的学习空缺。”

“而且,我也想去。”

心灵再度被蒙上了一层灰尘,沉重地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真乖。”陆衍抬起她的下巴,抚摸她颤抖的脊背,亲了亲她的唇:“去吧,明天来接你去学校,办理退学。”

退学,晶莹漂亮的眼眸里再度流露出忧郁,与其说是悲痛,不如说是一种认命的无可奈何,她凝视着那双让她感到疲倦孤立无援的眼睛,最终点了点头。

她一声不吭地下了车,她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抬头看了眼被水洗过的蓝宝石天空,隐藏在心中的思恋再也无法抑制地从心里溢了出来,她狂奔地向家跑去,毫无形象可言。

“哐!”大门打开,屋内空空荡荡,屋里散发着冷气,没了以往温馨家的氛围,她大声呼喊着妈妈,然后,卧室里传出一声疑问的:“长吉?”

“长吉?”

“是我妈妈,是我……”

“你这半个月去哪儿了?”余烟看着她,简直不可思议,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是她的女儿?短短半个月,她怎么瘦成这样?瘦得颧骨凸出,脸颊凹陷,原本就浑身没有几两肉,现在更是脱了相,说是皮包骨也不为过。

“沈家,沈家有为难你吗?”

“是不是沈家为难你了……”她拉着长吉转身:“肯定为难你了吧,要不然怎么会成这副样子?”

“没有……”长吉摇了摇头,相比沈家,她是被更可怕的恶魔抓走,进行了地域般的折磨,可是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她怎么能和母亲讲呢?总不能说她被江家掳走了,被扒了衣服像狗一样关起来受他们的侮辱,被他们好几个人轮流的性侵……她吃不饱,穿不暖,没有见过光,活着都成了渴望,长吉忍着想要痛哭和倾诉的强烈欲望,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

“我是担心你,担心再也见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