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毫无所觉地停下,矮的那个还一脸“为何要拦我道”的表情,胖子双臂一展,“二位应在山下就见到我浩玄宗的印记,为何还执意上山?”

宗守愣了一下,好像来时的确看到什么印记,但是当时光顾顺着阴气前进了,也就没有管。

孔瑶朝里一瞥,见道里稀稀拉拉还有些黄色道袍的修士,修为皆是五阶往上,便道:“在下与好友路过此地,无意发现此处阴气沛然不似往常,因此欲一探究竟。不知……”

他见这金甲胖子不像自己预想那般凶恶,况且己方人单力薄,打起来怕是讨不了好,便存了和谐共存的意思:“不知可否放我二人进去一观?”

金甲胖子看此人眉心确有条赤色红痕,那是灵目所在,心知此人的确是专精此道,便道:“这倒无妨,就是此地阴脉汇聚,常人进到此处稍不注意便会阴气入体――”他稍一感应就知晓来人修为不俗,呵呵一笑,“想不到二位倒是天资卓然,是我疏忽了,那就由我为二位引路罢。”

他双手抱拳一礼,“在下金不悔,还未请教……”

孔瑶和宗守见这人十根手指上全是金灿灿的戒指,嘴角都是一抽。

“在下孔瑶。”

既有灵目还姓孔,金不悔轻咦一声,“道友可是出自大商孔家?”得到肯定回复后,笑道:“久仰久仰。”说罢又看向先前一直沉默的另一位,这位自一开始就一脸若有所思,说是发呆也不至于,倒让他有些奇怪。

孔瑶:“这位是――”

“在下谈秋。”宗守拱手一礼笑眯眯地打断。

此言既出,孔瑶当即一愣,不过宗守身为国主,的确不便暴露身份。

金不悔也回了一礼,转身为两人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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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深入山中,那阴气便是相较尸魔山外陡增数倍,若是不调动浑身灵力,修为稍差的稍不注意便会阴气入体,修为内脏都会受损。此界原先本就有修为限制,二阶之下,六阶之上才能入内,若浩玄宗未强行封山,只怕无数低阶修士都会遭殃。

由金不悔科普后,两人才知道这数量可观的阴气还只是被封印过后的,而尸魔山方圆百里也都布下阵法防止阴气外泄,但杯水车薪,仅仅半年不到,这阴气似乎呈几何倍数增长,故而金不悔这个首席嫡传才奉师命隔三差五就要来一趟。

见这四周景色越来越熟悉,宗守越发觉得不妙了――这条路,分明是通往巩欣然的埋骨之所……

金不悔一直不说重点,仍在滔滔不绝这山中的阵法之妙,宗守按捺不住,终于开口:“不知金兄可知这阴气缘由?”

金不悔脚步一停,回转过身来长叹一声,面上丝毫不见喜色,“是九阴冥皇。”

见两人都是一脸惊愕,他朝后一指,“再往前就是生死之界了,二位道友可要小心,莫要被伤着。”说罢身周护体罡气一闪而现,“二位想必也听说过云荒时代的那几位九阴冥女罢。生前经历过极凄惨之事,怨气极盛之人,若是被人以阴损术法强制转化,便有着机会成为九阴灵尸。若是埋尸之地下藏数条灵脉,那便是九阴冥女。”

身周略显狂乱的阴煞之气如跗骨之蛆般在身周游动着,明明三人都已寒暑不侵,却还是觉得毛骨悚然,不似生界的冷意从地面朝上散发着,越往前进,附近的草木便越萎靡,终于到了寸草不生的地步后,面前出现的,便是一处简陋的石墓。

其上符文咒术仍在微微泛着红光,周围也尽是灵器灵石布下的阵法,可还是有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盘旋在被禁锢的空间内。

呆愣地看着内里墓碑,那上面整整齐齐贴了一圈符??,上面的字依稀可辨。

学长巩欣然之墓。

署名正是宗守。

深呼吸了几口后,几近窒息的痛意终于被强制压下,宗守朝着那处石坟走去。未曾想过一时不察,竟铸成如此大错。孔瑶了然于心,将他拦下,“冷静,冷静,且听金兄如何说。”然后揽过少年的肩膀拍了拍,此举看得金不悔眼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