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劝你，在还没有真的受到伤害之前，离开吧，你似乎已经喜欢上她了。”

霍尔还没从前面一浪接着一浪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她攥紧了茶杯，咬紧后槽牙，

却恍惚疑惑，

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而愤怒？

是程婧的挑衅？还是金盏的戏耍？

不对，都不对，

不可以掉进对方的陷阱里。

她想，

即使程婧都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霍尔看着程婧，

起伏的激烈情绪逐渐缓和，直视着对方深棕色的瞳孔，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那又怎么样？”

她没有任何底气，只能强撑着气势。

金盏不是她的底气，只有自己的坚持是，

这是她的选择，她的决断，

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影响，她还有自己的软肋，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你听不懂话？”

程婧皱眉，沉下声音道：“就算没有我，你觉得你能和金盏在一起？”

“你的家庭，你的能力，哪一样能和她匹配？作为一个alpha，需要别人来养活你和你的家人，不觉得羞耻吗？”

这些锐利的话犹如尖刀，直直地刺入霍尔的心头，扎得胸口流出看不见的血液。

她看了一眼程婧那身考究的大衣，

alpha浑身上下充满了文雅的气质，甚至连爱好都是品茶这种昂贵又小众的东西，

没有富有的家境，养不出这样的人。

咬紧的牙关让面颊无比酸涩。

“你懂什么？”

霍尔冷声道，

早在下决心答应金盏的协议前，就已经抛却了那些无用的自尊心。

她出生不好，

艰难地长到这么大，只有外婆唯一一个亲人陪在她身边，

生活费，学费，医疗费，哪一处不需要钱？

出生就在罗马的天龙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是因为金盏的心不在你那里，才让你灰溜溜地过来和我放狠话吗？”

“没错。”

霍尔面无表情地回击道：“像你说的那样，那一天金盏和我呆在隔间里。”

“你猜猜看，你隔着门板站在外面的时候，我们在干什么？用了什么姿势？”

“还有开房，对，金盏有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体有多烫？”

她眯起双眼，

用奇怪又亲昵暧昧的音调低声说：“她都亲自测量过。”

眼看着程婧的脸变得极红，又从红色变得铁青，

霍尔心中生出几分畅快。

“既然你知道我是金盏养的，你就该明白，即使冲着钱，我也不会走。”

“狗东西！”

程婧不复当初的和善，一拳砸在实木桌上，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阿盏留着你这个混蛋在身边，真是大错特错！”

“你在她身边又能给她什么！”

霍尔直起上半身，双臂一展撑在桌面两侧，不甘示弱地狠狠瞪着程婧。

“金盏需要优越的身体，我有，要充足的情绪价值，我也有！她只要说她想要，我就能给她我的一切！”

程婧没有吭声，只是死死盯着她，

她站起身，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