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她……”霍尔抬起头，双眼夹含着特别的情绪，似乎有向往，敬佩，更有痛苦和无奈，“她也同样厌恶母亲那句话。”

“以她自己的方式抗争，不肯屈服于这种链接。”

“哈哈……”

霍尔冷笑一声，

叙述越来越趋向平静，平静之下又藏着几分偏执的恨意。

“当然，作为alpha的母亲，并不能接受这种影响到权威的挑衅。”

“妈妈越是不肯使用信息素来抚慰她，那混蛋就越生气，”霍尔喉咙一哽，“连带着妈妈发情期的时候，她也以同样的方式报复，甚至……不让妈妈购买抑制针剂。”

“每一次，妈妈都是硬生生扛过去的……”

“这样循环往复的结果是……”

“你已经能猜到了，不是吗？”

霍尔静静地盯着金盏，“妈妈她……是在混蛋易感期的时候，被掐死的，就算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她也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坚持。”

“她是个不会受信息素掌控的omega。”

“隔天，那混蛋就被抓走了，我被送到外婆那里，在那里长大。”

故事到了结尾，被霍尔草草几句话就勾勒出了轮廓，

但事实远比她形容的还要恐怖。

每一次遭受暴力殴打，妈妈都会像个警惕的兔子一样，提前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凝重氛围，让霍尔躲去衣柜，

她在柜子里，只能听见alpha的怒喝和重物坠地的声音，

霍尔明白，妈妈离不开这个家，是因为她，

总有人当出气筒，如果没有妈妈，下一个就会是她。

甚至……

霍尔抬手捂住了双眼，

她在妈妈的衣柜里找到了一封遗书，似乎已经写成一段时间了，

上面记录着家里存着的钱，银行卡的密码等等，一切都像是在给霍尔谋求一条后路。

也许从一开始，

妈妈就做好了准备，与其一家人都烂在那混蛋的拳头下， 不如让霍尔一人得到新生。

这些过分沉重的猜测，她没有说出口，

那是一道永远割在心口的伤痕，难以释怀。

“我也会和妈妈一样，做一个永远不受信息素控制的人。”

“霍尔……对不起，”金盏的泪水淌落下来，她心疼得厉害，伸出双手想去抱抱霍尔，“我错了。”

“别。”

但alpha却用手掌压住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只会觉得我的过往悲惨，仍然不会相信世上的alpha能抵抗信息素的诱惑。”

金盏愣愣地看着她，

想反驳又被截住了话头：“你作为一个beta，有和我们一样截然不同的生活体验，但你羡慕的信息素链接，说实话，也就那么回事。”

霍尔站起身，一段时间过后，身体的关节已经恢复如初，

持续了一整天的发泄和刚才强烈的情绪波动下，

易感期的影响正在渐渐消散，霍尔的理智逐渐回笼。

她有些后悔讲了那么多与金盏无关的往事，

但还是垂下眼眸道：“如果你是omega，将会在一开始就和程婧相互吸引，再也不分开，也不会……遇到我了。”

“不！不会！”

金盏急切地否认，慌乱道：“这只是假设，假设的事谁也说不准。”

“其实你们在最开始就没有分开，也挺好的。”

霍尔深深地看了女人一眼。

“不，这是什么意思？”

金盏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被alpha的话刺得难受，

她解释道：“我和程婧没有关系。”

想到霍尔刚才那句话，她才发现alpha是知道之前的事了。

“程婧，她……她只是我的前任而已，当时她单方面和我分手，然后出国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