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孩子呢?你也不想要吗?”
因为身上的大氅还在女子的身上围着,裴延年只穿了件很薄的棉衣,肩膀处的肌肉鼓动,勒出明显的线条来。可?他的表情?依旧很平静,看向女子的瞳仁漆黑,敛着许多她看不透的情?绪。
江新月白着脸,没敢说自己原本就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她怕裴三盛怒之下真的会将她直接掐死。
而?裴延年的情?绪显然要比她稳定许多,抬起眼帘吐出两个字来,“理?由?”
理?由有?很多,比方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是一笔糊涂账,又?比方说她那乱七八糟的家世背景。她自己都还没活得明白,又?怎么去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更?重要的是,她真的厌恶极了这种每一步都被推着往前走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双手卡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同面前的男人对视。
裴延年的成长有?一点儿特殊,他的父兄先后牺牲之后,他被接进皇宫由皇上看管长大,十几岁继承爵位上了战场。他能活着走到今天的位置,要比一般人想象中?更?要狠绝果断,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身边的人敬重畏惧他,又?会在背后议论他是个冷心冷情?的怪物,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
可?此?时,他盯紧面前的人,语气极为淡漠地问?了声,“你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我?”
他的眸色很深,像是暗夜里?的沼泽地,有?吞噬掉一切的危险。可?危险之下,浮着一层说不出来的浓重情?绪,像是月的清辉也化不开?的浓墨。
江新月眉心抽动,心上涌起一股难受来。面对这样?的裴三,她最后只剩了一句“对不起”。
“你还知道对不起?”裴延年瞪了她一眼。
江新月被噎了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濡湿的眼看向男人,有?种怯生的意味。
裴延年一边觉得心疼,一边又?难受她说的那些混账话,语气粗重,“从开?始到现在,你自己想想瞒了我多少事,我不想同你计较。现在有?了孩子,你又?说自己不想成亲,那你想做什么呢?”
“楚荞荞,像这样?将人当成猴子一样?戏耍,是不是很有?意思?”
“还是你认定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一定是非你不可?。”
眼底沁出湿意,江新月抿唇,浑身打颤却没有?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沉重的眼皮垂下又?抬起,裴延年挪开?自己的视线看向前方,光线在脸上分出明暗。
他有?许多的话想说,又?顾忌到她的身体,喉结滚动着带出一片腥甜。“你身体不好,我不同你说这些。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至于成亲的事,你好好想想,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看着他硬朗的脸,江新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