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闭着眼睛想?要?将这一遭忍过?去时,后面又没了动?静。她好?奇地转过?头朝着身后看,便看到男人低头,蹙眉看向鲜血的来源。
“疼不疼?”男人问了声,动?作难得变得局促,用干净的巾帕替她擦了擦。
帕子上全都是血,明显不正常。
裴延年立即起身,将衣服拢起,“我去找大夫。”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离开,一只手就?缠绕上来,
半晌后,她细声细气地说:“我可以。”
裴延年差点儿被气笑了。
哪怕他是禽兽,也没有禽兽到这种程度上。
胡乱擦了之后,他站起身,冷着脸将小姑娘抱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视线阴沉:“你需要?什么?”
江新月觑他一眼,小声嗫嚅:“能不能给?我些热水,我想?……洗一洗。”
裴三没说什么,直接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男人又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
江新月全程缩着脑袋,洗干净之后又换了身衣裳,等到两?个人重新躺到床上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屋子里的烛火都已经熄灭,没了视线,其他的感?观就?更加明显。
江新月能感?觉男人雄浑的气息侵入进来,哪怕在旁边都能感?受到热源的存在。
她其实有很长时间都没来月事,这次不仅比往常都要?疼,全身都泛着一股冷意,像是有人特意在她的旁边吹风。没过?一会,小腹的疼痛就?更加明显了。就?好?像是有一把刀子插在小腹间,不停地搅和着,疼得她冷汗淋漓。
眼泪簌簌往下落,接连来的委屈都借着身体的不适发?泄出来。
可她并不敢哭出声,怕惹来身边煞神的不喜,只能用手一点点抹着眼泪。
忽然就?听见身边传来些动?静,男人叹了一口气,侧过?身将她拉进怀里,语气依旧不好?。“楚荞荞,你哭什么。”
“我没哭……”
裴延年在此之前没有过?女人,对这方面了解得不多?,只感?觉怀中女子的身体格外的冷,如同一块寒铁。他将女子翻了个身,让她直接趴在自己身上。
小姑娘的第一反应便是挣扎,推着他的胸膛,声音小小的。“我身上冷,别冻到你。”
裴延年将女子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我不怕冷。”
“血……会弄脏衣服的。”
“那明日再洗。”
身上的小姑娘不动?了。
他能够感?觉到脖颈间的湿润,细小的水珠滴落下来,以至于潮湿一片。
同平日里雷声大雨点小不同,这次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只能听见细小的啜泣声。
裴延年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像是一根根丝线缠绕上来,将他的心裹得密不透风。
虽然楚荞荞没有提过?,但是从她平日的生活习性能够看出平日的生活富裕,也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姑娘。结果一夕之间没了双亲,背井离乡又接连遭遇祸事,阴差阳错同他生活在一起。
她会难受吗?平日里看不出来,跟在他身后没心没肺讨好?地笑着。
她不难受吗?可分明寻常姑娘家有的,她一概没有。
裴延年忽然觉得,自己想?要?的答案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那天的事就?此揭过?。
是非对错,也没有人想?要?真?的弄出一个是非曲直来。
江新月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等穿着整齐之后出去,发?现?堂屋内多?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是从乾县找来的大夫,在乾县小有名气,自然也有脾气。
若是寻常人来,他定然是不出诊的。可给?的银钱太多?了,他就?跟着马车一路颠簸到小山村里,中间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拐卖到山寨里,被逼着落草为寇。
谁知道真?的就?只是来替小娘子看病,且小娘子睡到日上三竿还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