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想抄起?地上的斧子,一把将裴三劈成两半。
这男人怎么能善变成这样!
明明前天晚上还对着她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妄想娶她,今天就盘算起?娶别人来,还想要二女共侍一夫!
气鼓鼓地瞪了男人一眼之后?,江新月扭过身子就离开了。
裴延年?看?了她一眼,但也没有拦着她,任由女子转身离开。
果然不出三秒,走到?堂屋门口的小姑娘就突然转过身来,裴延年?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
她今日穿了一件杏藕色襦裙。
其实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不适合这样的颜色,太过于粉嫩而显得有那么一点?矫揉造作。
可是楚荞荞穿起?来就很?是不一样。
她的皮肤很?白,这种白并不是同白纸一样的颜色,而是掺了一点?粉,在阳光下散发着一种莹润的光泽,仿佛深海捞出的珍珠的色泽。许是因为年?纪原本就不大,又生了一双澄澈水灵的眼睛,总能让人对她生出几分?怜惜。
单薄的身体孤零零站在堂屋前,精致到?像是一尊瓷娃娃,她立在原处瞪着自己,像是着做什么挣扎,片刻后?,似是有了决定,姑娘如同乳燕投林般飞奔到?他身边,气呼呼地问:“你为什么不娶我??难不成我?不好看?吗?”
“好看?。”裴延年?道,“但是成亲同好看没什么关系。”
江新月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忍了又忍,最?后?憋出一句话,“昨晚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裴延年?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所以?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多数时候都当不了真。”
江新月杀人的心都快有了。
才过一晚上,两个人在对待成亲这件事?上发生天旋地转!
其实她也不想与裴三成亲,她只是气恼这人对她的态度!再有是,她必须进城。
只有进城后?,用黄金头面当做报酬去车马行?或者镖局,才能找到?人护送她回京城又或者是渭南。
怎样才能说服裴三改变主意,同自己成婚呢?就算不成婚,带着她去乾县也行?。
江新月又想到?那个混乱而又无序的夜晚。
……貌似裴三在做这种事?情之后?会变得格外好说话。
所以?,要不要来一把大的,赌一把?
裴延年?倒不是说突然反悔又不想成亲,就是想看?看?楚荞荞到?底想做些什么。
晚间,他照常在女子沐浴之后?进了耳房冲洗。洗漱后?,在路过堂屋摆着的竹床时,裴延年?无意中扫了一眼,脚步顿住。
堂屋竹床上的被褥并没有撤去,却叠放得整整齐齐。
裴延年?停留片刻,抬脚朝着里间走去,进去,看?见?床上隐约躺着一人,被面被拉高?至头顶,只露出一个脑袋。
看?见?他,小姑娘显得十分?紧张,濡湿的双眸盯着他。
他直觉有什么不对劲,可床上的人只看?着他不说话,他便也一言不发,只不动声色地吹灭了蜡烛,掀开被子上了床。
床褥里已经染上姑娘身上的温热,还有淡淡的馨香。在他躺下后?,他察觉到?另一件很?不对劲的事?:被子下的女子,不着片缕。
江新月这种引诱别人的活计,心口像是揣着两只的小白兔不停地蹦,连伸出去的手都开始哆嗦。
她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是在被褥下,用手指头戳了戳男人的手臂,轻声唤着:“夫君。”
身边男人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黑暗中,江新月恍惚觉得她身边躺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饥肠辘辘的猛兽,随时将扑向她。
急促的呼吸声听得她忐忑不安,让她的心跳、呼吸随之乱了节奏。
她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做足了心里准备。可慢慢地,身边沉重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而裴三始终没有任何的动作。
她咬着唇,开始惴惴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