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瞬,往竹床瞥了一眼就?往外走,没闹出一点动静。

等江新月醒来时,屋里已经没人了。

她不敢相信,裴三真的对她这么放心?真不怕她去衙门?告状?

不不,她立即摇了摇脑袋,做贼一般站起来,蹑手蹑脚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居然?真的没有人!

这要?是还不跑的话,真的都对不起这天赐良机。

江新月当机立断,立即找到自己的衣服换上,就?小跑着出门?了。

可是一个时辰之后,她看?着面前似乎刚刚才翻过的大山,陷入深深的沉默,这……这怎么还没完没了!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太?阳高悬在头顶上空,她如?一片被?晒焦的树叶,整个人蔫了吧唧地垂着头,双腿更像是灌入铅水般沉重得抬不起来一点。

按照现在的状况,别说找到清水镇了,就?连生存下去都是极大的困难。

她甚至有点后悔,早上为什么不趁着屋里没人,先吃饱一顿再逃跑。昨天裴三做的小柴鸡可真香,剩下的大半碗热热也不是不能吃。

越想,她越觉得胃里空空荡荡,索性?直接坐在树下,准备休息一会儿再离开。

正在她观察地形,思考是直接翻过面前的大山还是从山脚下绕路时,她的目光在扫到突然?出现在山峰的一片褐色时陡然?凝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开始行动,麻溜地爬起来往后跑。

不过她的体质太?差,刚跑了三两步脚下就?一软,整个人重重地往前栽去,滚了几圈之后被?大树拦腰截住。

男人的目光随时转移过来。

江新月只感觉腰间?传来剧痛,忍着痛爬起来,就?看?见不远处的男人张弓搭箭,箭头直直地指向她。

男人原本?就?高,现在站在高处,矫健的轮廓被?阳光完全勾勒出来,就?如?同?一座巍峨的、永远都翻越不过去的高山,给人一种极强压迫。

他的眼神也格外冷峻,没有丝毫的温度和情绪,甚至有一股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