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以为?她会挺不过去,打算等她死了就直接拉出去丢了。
就连江新?月自己都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了,可是她实在不甘心,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躺在阴暗潮湿的小黑屋里?,她极力克制住想要往身上抓的冲动,一面用?湿润的泥土往自己的身上抹来降低温度。
最后居然这样挺过来,还被裴三?买了回?去。
她被裴三?买回?去时,差点没掉眼泪,刚准备亮出自己的身份,好好同人商量之?后许以重利,让他将自己送到清水镇的驿馆。
谁知道裴三?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将她买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带路,将山寨直接杀穿,来了一波黑吃黑。
看着流血的剑尖和男人朝着她走过来的高大身影,她的天都塌了!
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她不得不撒谎说自己举目无亲,想要跟着他回?家,哪怕是做洒扫丫鬟都成。
裴三?听完之?后,英挺的眉蹙起。他抬头看了眼逐渐变黑的天色,又看了看面前浑身红肿的姑娘,若是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一定都能活到第二?天早上。
他难得沉默了很长时间。
“我并不缺洒扫的丫鬟,你先跟着我回?去,什么话等明日?再?说。”
说完之?后,裴三?就直接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兜头兜脸包裹住,将她挟在怀中骑上马就走了。
吐过的酸腐味在密不透风的披风里?来回?攻击她,她又是害怕又是委屈,掉了一路的眼泪,甚至在下马时直接晕了回?去。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就躺在门口的竹床上,迎面就是一把泛着冷光的箭矢,吓得脑袋一晕差点又要直接都倒下去。
这时候就看见?裴三?提着一桶热水走进来。
他见?到她醒来之?后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走到屋子里?之?后又带着一个空的木桶出来,将木桶直接递到女?子面前。
“厨房里?烧了热水,醒了就自己过去打水,把身上的衣服换一换。”
“我?”江新?月没能反应过来,她也?从来没做过打水的事。
就只见?裴三?将木桶放下,人就已经走出去了。
江新?月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即拎着水桶跟着去了厨房。
她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拎不回去的情况,还特意只盛了半桶,双手抓着木桶的把手再?用?力往上提。
结果力气用?了,木桶却纹丝不动。
她疑惑地偏头看了看桶底,见?底下正常之?后,又不信邪地往上提了提。
裴三?就站在不远处,拧着眉头看了一会。在看见小姑娘第三次尝试依旧没能让木桶挪动半寸时,他最后还是走了过来。
江新?月眼睁睁看着在自己手上纹丝不动的木桶到男人手上变得轻飘飘后,诧异中还带着手足无措,尴尬地如同一条小尾巴跟在男人身后进进出出几个来回?。
将最后一桶热水倒入木盆中,裴三?指了指旁边叠放整齐的男装,言简意赅。“新?的还没有穿过,等会就换上。”
江新?月跟着傻子差不多,局促地连说了两声“好、好”。
等男人走出去之?后,她终于没了那?份紧张,转而纠结的盯着面前水气缭绕的木桶。
也?不是她自吹自擂,她算是长得好看的,在京城中也?是小有名气。万一洗着洗着,男人突然要闯进来轻薄她怎么办。
可没等她纠结太久,她就从水面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的脸。
整张脸都已经肿起,只能勉强分辨出五官。
怎么能丑成这个样子?!
江新?月差点都要尖叫,无法正视自己的脸,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裴三?救自己是为?了这张脸。
这么一想,她倒是放松下来,破罐子破摔就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屋子里?宽衣解带,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之?后换上了男人的衣服。
男人的身形比她健硕许多,她穿着衣服时候更像是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