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郎正是前段时间被下了大狱的言官之子,这些天来母亲的叹息和兄长的眼泪,都叫他此刻心中的怒火达到了鼎盛。他提着拳头?就上?前,对准男子的脸就砸下去。
“你在这里冠冕堂皇装什么!圣上?沉迷修道,已?经多少日不上?早朝了。要不是你为了媚上?,想出这样的点子,会有现在的局面吗!”
裴策洲起初没有反应过来,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等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就反击回?去。
他正儿八经练过武的,柳三郎只是个读书人,很快就落了下乘。可奈何在场有不少是见裴策洲不爽,浑水摸鱼看似在拉开两人,实际上?是在限制裴策洲的动作?,一时间相?持不下。
最后裴策洲一脚踹向柳三郎的腹部?,柳三郎腾空而起,砸倒一片人。
柳三郎赤急白脸,骂道:“裴家怎么出了你这种败类,镇国公?知道吗!”
“他又算什么,不过占了辈分高又年长我几岁的便宜,我才是裴家真正的嫡系。”
裴策洲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冷冷瞧着一片倒地的人,面无表情走到柳三郎面前,对准他的右手狠狠踩了上?去。
在柳三郎的痛苦的尖叫声中,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
“下次若不是找我喝酒,就不必请我了。”
“酸言酸语听得?太?多,也没什么意思。”
说?完之后,他便踩着柳三郎的右手,扬长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没多一会儿就四散离开。
没过多久,就传来柳大人被流放,全家搬离京城的消息。
裴策洲一战成?名,全都知道满门?忠勇的裴家,养出一条眦睚必报的疯狗来。
江新月听到消息时,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带着两个孩子去嘉应城。
裴延年写了几封信,信件都不长,多是在说?他在青州那边的生活,直到最后一封信才提及到,让她跟着押送粮草的军队一起前去嘉应。
这次负责押送粮草的人也正好是熟人,就是上?次来过的顾君珩。
顾君珩那边也收到了消息,不好亲自上?门?只差遣了管事来说?了出发的时间,并嘱咐说?青州那边偏远苦寒,可以多带点东西过去。
其实也没多少要收拾的,毕竟大部?分东西都已?经打包好,剩下日常用到的零零碎碎的东西,收拾起来也快。
主要就是等着到出发的日子。
徐淑敏也收拾好了东西,不过她并不是去嘉应,而是同?徐应淮夫妇回?老家渭南,看看母亲。
九月份的时候徐应淮就上?了折子请求辞官,折子一交上?去就通过了。江新月得?知去了几次徐家,只在最后一次见到了舅舅徐应淮。
徐应淮的头?发白了一半,但是看上?去精神还不错,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乐呵呵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舅舅活了大半辈子,才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我也明白过来,现在能动的时候退下来也好,回?老家做个教书匠,日后也能被人尊称为一句先生。”
“舅舅要回?渭南?”
“嗯,离开渭南这么多年,想回?去看看。再?加上?你外祖母年纪也大了,也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日子,我也想回?去陪陪你外祖母。”
江新月默了默,终究没再?说?什么。她想了想路程,提议说?一同?出发,她路过渭南时也跟着回?去看看。
事情敲定下来后,得?知消息的徐淑敏也提出要跟着去渭南。
“你是想去渭南待一段时间?”
“不知道,也有可能会一直留在那边。”
她不想要留在京城,每路过京城的一条街道,她都能回?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蠢事。倒是也能跟在女儿的身边,帮她带带孩子,勉强也算是获得?个儿孙满堂的圆满。
可是这段时间她也看清楚了,曾经做过的错事在母女两之间落下一道深深的烙痕,两个人再?也没有办法?如同?普通母女一般亲近。
徐淑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