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年提到说去那边之后让人?收购皮草送回?京城时。
她?摇头回?绝了,“你可以送一些回?镇国公?府,给老夫人?和嫂子们分一分。我就不用了,估摸着徐宴礼去那边,也会收购皮草送回?来,这种?料子放久了也不好。”
裴延年瞥了她?一眼?,眸色发沉,耐着性子说:“他送的是他送的,我送的是我送的,总归是不一样?的。”
“不都是皮草吗?”江新月靠在门边,食指勾着珠帘在手指绕了一圈,故意说:“我外祖母有湿寒,腿脚不利索。在渭南时,他还专程去问人?怎么挑皮草,算是有经验。”
裴延年对两个?人?的情况也知道些,两个?人?当初去渭南也有让祖辈相看,差不多就定下来的意思,自己差不多就算是横插一杠。
他微微颔首,极为体面地?说道:“那就都留着,日后送人?也成。”
“我在想着要不也送点东西过去?”江新月将珠帘攥在手里,珠帘的一根绷紧成一条直线,看着不远处淡定坐着的男人?,假装才想起来一般问,“你不是正好去嘉应?正好顺路帮我带一点东西过去,就当做年礼,省得到时候再跑一趟。”
“你想送什么。”
“听说那边木炭都不好买,送一点炭火?好像又不值当。明日我去问问青翡,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保存久一点的食物。木炭的话,你帮忙在离得近一点的地?方买,省得长途奔波。”
“还有细料子,上?次我不是让管事去江南买了很多回?来,有几样?也挺适合……”
裴延年此?刻突然?抬起头,他抿着唇,暗沉沉的眸子在烛火之下更显锐利,声?音也夹杂着一丝火气?:“你是认真的?”
“怎么了?你本就不喜欢浅色的布料,徐宴礼……”
“啪”。
茶盏跌落在地?,被摔得四分五裂。
裴延年淡然?收回?自己推开茶盏的手,微敛双眸,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回?头你列一个?单子,准备好东西交给砚青,他会让人?一起带走。”
他身量很高,迎面走过来时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江新月攥紧了手中的珠子,一言不发地?看着男人?挑起珠帘错身离开。
等室内归于平静之后,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珠串在手中留下了极深的红痕。
很疼,好像又没有那么疼,只觉得更加烦闷,失神地?靠在墙壁上?。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挺不厚道的。
可是看着裴延年那副什么都可以当做没发生的平淡样?子,她?就忍不住想要挑衅。似乎只有他同自己一样?失控,她?才能在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争斗中,稍微显得没有那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