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少女软软地贴上来搂着他的脖子,冰凉的液体渗入脖颈中?。他本能地揽着她的腰,想问问:“怎么了,是不是又受欺负了?”
他的印象中?,这个妹妹胆子太小,他是真的担心她回到徐家受欺负之后忍气吞声?。
后来的一切就很混乱,他却隐约记得小姑娘在?床榻上红了眼眶,明明很难过却毅然决然地抱了上来,如同小时?候那边,生涩而又轻声?地,叫他“哥哥……”
项平生不是没怀疑过当晚的真假,但是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徐淑敏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他转而觉得只是自己?的梦境,又难以接受,对自己?妹妹的……隐秘而又下?流的心思。
后来听说她定亲、成婚,同夫君琴瑟和鸣、两厢恩爱,他就更不觉得那混乱的一夜是真的。
前尘往事席卷而来,项平生说不清是震惊、愤怒、难堪还是其他。她怎么敢有这么大?的胆子,瞒着所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对上徐淑敏红肿的双眼时?,所有的质问又说不出口。
她像小时?候那样,扯了扯他衣袖的一角,眼泪无声?地落下?。“初初,真的是江仲望的亲生女儿。”
江家谋反一案已经尘埃落定,江新?月已经躲过一劫。再生起波澜的话,她又会被推上风口浪尖,承受身世所带来的所有非议。连带着项平生、徐家都会被拉出来讨论,在?锦绣的人生上落下?一滴惹眼的墨点。
“项平生。”徐淑敏头一次去叫他的名?字她应该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眼里是浓重到化不开的悲伤,“她只能是江仲望的女儿。”
这座土地庙已经荒废很久,门?上糊的窗纸已经落得七七八八。
皎洁的月光从破败的窗户中?透进来,恰恰停在?他们一尺以外的地方不得前进半步。
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项平生定定地看?向面前的女子,万千的话在?喉咙间翻滚着,最后说了一声?“好”。
“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裴延年就站在?寺庙前的台阶上,被凉风这么一吹,大?脑清醒些,开始思考项大?人同自己?岳母的关系。
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点儿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