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月都被吓了一跳,可?不想因为自己让两个人发生争执,连忙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侍卫,“我出门带了不少人,很安全的。”
可?徐宴礼没有听,身姿挺正,无惧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两个人的目光碰撞,擦出激烈的火星,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焦灼起来。
最后,徐应淮垂下眼帘,说了句“随你”之后,干瘦的手扶着车壁很快上了马车。
江新月尴尬到?手臂的小疙瘩都起了一层层,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和徐宴礼同行。两个人能聊什么呢?是聊聊她?在徐家时候不懂事跟在他身后的时光,还是怎么嫁给裴延年又是怎么成亲一两个月却已经有五六个月的身孕?
她?忽然就变得难受起来,有一种对变化无常的命运的无力之感,语气不大好地说:“你应该听舅舅的话,不应该送我的。”
徐宴礼没有在意,反倒是笑?,“难不成你成亲之后,我们就要划清界限,我也?不是你的兄长了?”
江新月低下头?,看到?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声音细细小小,“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走吧,我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和你说两句话,往后怕是有好几年,我并?不会在京城。”
江新月抬头?,“这是什么意思?”
“等春闱之后,我会争取调任到?嘉应城,运气好的话,也?要十几年才能回京城。”
嘉应城在边关一带,偏远苦寒,是下下州。去年裴延年才带兵将这一地收复回来,草原的游牧人民对大周俯首称臣,今年朝廷便?一直在商议如何□□边关。最后圣上下令,在嘉应城设立关口,尝试着同草原人进行贸易,以?促进边境的稳定。
这确实是一个好差事,可?设立关口的头?一年,嘉应城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亲人牺牲的草原残民的怒火,充满着危险性。徐宴礼作为徐家的长子,没有必要这么拼命,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在京城熬资历,等舅舅徐应淮退下之后接任。
江新月不知?道是不是年底时和江家闹了一场所以?染了晦气,怎么今年听到?的都是让人大吃一惊的消息。她?看向徐宴礼,自己的立场尴尬又不知?道怎么去劝说,便?问了一句:“怎么这么突然,舅舅舅母是否知?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然能做得了这个主。”徐宴礼声音清润,看着江新月皱着脸担忧的模样,眼里柔和了一瞬又恢复了正常。“走吧,我也?去看看姑母。”
徐宴礼登门,按着礼数先去拜访了温氏,随后便?同江新月一起出门去探望姑母。
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男子温润,女子娇俏,怎么看怎么登对。
两个人走之后,温氏自己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也?就是阴差阳错。”
邵氏听她?这么说,也?跟着点点头?。
徐淑敏见到?侄子过来,很是高兴,连忙让他进来坐,问他最近的现状,又忙前?忙后地让人送糕点来。
“姑母,不用忙了,我坐一会就走。”徐宴礼连忙拦住忙碌的姑母,低头?看见女子空荡的袖口处露出骨头?的手腕,脸上的情绪很是复杂。“您瘦了好多。”
“先前?想清减些都不成,现在正好。”徐淑敏看上去倒是挺高兴的,还问徐宴礼,“我看着是不是比以?前?还好些。”
其实不好。
她?喝下解药之后,同小产没什么区别?。和离又让她?伤筋动骨,以?至于整个人看上去干枯发瘦。
徐宴礼低下头?,声音温和:“嗯,姑母是要比从前?看着好些。”
徐淑敏立即就笑?了起来。
两个人说了会话,徐宴礼便?告辞离开,江新月送他出门。
走在镇国公府迷宫似的长廊里,徐宴礼都绕得有些头?晕,“镇国公府修建的长廊还挺有意思的,一般人就算进来了,一时半会也?出不去。”
“是吧,我一开始到?这边,回回走出去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有时候拐到?偏僻的小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