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气?势不像是去?接人, 更?像是将对江家的不满迁怒到江新月头上。徐氏浑身一个激灵,“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直接跨步挡在了女儿的身前,“国公爷有话?好好说,今日之事和初初没有关系。”

她分明也是怕的,却没挪开半步。

这几乎就是下意识的举动?,按照徐氏的手段,也不会有其?他的心机。

一下子让江新月的心绪变得复杂起?来。

裴延年对着自己的岳母倒是缓和了态度,收敛了身上的戾气?,“我不会对初初动?手,我求娶她为妻,自然是会好好对她。您也请放心,她也会是我唯一的夫人,任何时候这点都不会改变。”

这也是间接回应了他不会纳妾的事。

裴延年没打算说得更?多,解释这么多已经超出她以往的做事风格。

徐氏看向面前的年轻后生,目光中接连闪现过几种?复杂的情?绪,然后“哦”了一声让开了。

裴延年上前牵过江新月的手,对着众人说:“既然江家如此不欢迎我们?,裴某人也只能告辞了。”

说完,他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直接带着人离开。江仲望见他行事这般干脆,心头一凛,也顾不上长辈的架子匆匆忙忙追了上去?。

老夫人看着恍恍惚惚的徐氏,气?不打一处来地暴喝着:“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也不知道上前拦一拦!”

刚刚她们?都看得清楚,镇国公对这个岳母还有几分尊重,徐氏出面将人留下来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徐氏面上挣扎,一方面她习惯性要去?听江家人的话?,一方面又清楚地明白将女儿留下来就是逼着女儿出钱出力,替一个害过自己的人收拾烂摊子。

这么一犹豫,就耽误了时间,这惹得老夫人更?加暴怒。

她一巴掌拍在徐氏的肩膀上,“你这个讨债鬼,仲望怎么就娶了你这样的女人!儿子儿子生不出来,还生了一个小讨债鬼……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徐氏捂着自己的肩膀,全程不敢出声。

江新月回门这没待多久就离开的消息最后还是传了出去?,这无疑是给其?他人一个信号镇国公府并不认怀远侯府这门亲。

赌坊那边得到了消息,立即带着人去?杨家大闹一场,杨家又来逼迫怀远侯府给银子。

怀远侯府原先的打算好,让江新月出面解决这件事,或者是直接出银子。现在算盘直接落空,江家焦头烂额,再加上范氏在中间掺和闹腾,也就顺水推舟地回了杨家。

赌坊的人可远远没那么好说话?,见杨家始终拿不出银子,管事冷笑一声就离开了。

隔天杨从安就直接被人套了麻袋,切掉了一根小拇指。

为首的人还拿着刀在男人的下三路上比划了几下,直言说要是再拿不出钱来,下次割的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杨从安眼看着冰凉的刀子贴到裤子上,稍微动?弹一下,仿佛就已经看见锋利的刀刃划破裤子割伤某处的场面,紧接着眼?皮子往上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他看见的就是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立即又坐起?来掀开裤腰朝里面看了看。见到里面的东西依旧完好,他喘了一口气?,后怕之余又生出无限的怨恨来!

明明姑母让他算计江新月,可出了事他被第?一个推出去?挡刀不说,现在差点连自己的命根子都没了!

他可不认为江家没钱,只觉得江家是故意推脱不想帮忙,甚至巴不得他早点死,好让这件事情?永远被遗忘下去?。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苦果都让他一个人来承担!

既然他不好过,所有人都别好过!

杨从安想都没有想,直接找上了江新月,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卖你一个消息,你帮我把的赌债还清了,再给我五千两。”

江新月原本就是无聊,想看看杨从安来找自己说什么。听到他的狮子大开口,她想都没想:“问山,送杨公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