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柳若松比上次早到了S市两天。

傅延当时已经经历过第一次重启,但柳若松没有跟他“相认”两次重启中含有时间重叠的部分,柳若松看过的科幻电影比傅延多太多了,他不敢贸然打破时间重叠的平衡,生怕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损伤。

毕竟傅延还没回来。

面前这个虽然也是傅延本人,但无论如何,柳若松还是想要那个“完整”的他。

不过好在第一次重启之后的傅延对邵学凡也有兴趣,柳若松只是提了个建议,他就同意了。

柳若松提前到达了S市,却没有贸然把邵学凡带走,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傅延身边,像做贼一样跟了邵学凡两天,最后在他本该“遇害”的那天凌晨,临时编了个借口把他骗了出来。

接下来的一切都跟上一次一样,来的杀手扑了个空,被守株待兔的傅延撞了个正着,只能匆匆离去。

柳若松有尝试组织闹市区的病毒排放,可惜没能成功,他们的“试点”似乎不止一处,一个地方不行,还有许多从别的地方冒出来。

简直遍地开花。

但好在这次邵学凡是保下来了。

正如连锁反应一般,这次没有邵学凡的“遗言”,傅延也没有去往鹏城,他将柳若松和邵学凡送到高铁站的撤离区,然后自驾返回S市,在执行完当地的协助任务后平安回到军区,一直到现在。

而且托“未卜先知”的福,撤离列车这次好好的抵达了燕城,没在半路翻成一片火海,柳若松苦中作乐,心说这也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柳若松花了小二十分钟,停停讲讲,帮着傅延把记忆从头到尾地捋顺了。

末了,柳若松喝了口水,问道:“哥,你还有哪想不起来吗,或者头疼之类的?”

傅延极轻地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儿。

他是“死”后再活过来的,接受度好很多,捋顺了记忆之后就没事了。

“之前一直没问你。”傅延低声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柳若松被他问得怔了一下,他短暂地思索了两秒钟,从纸碗里又拿出一枚小番茄喂给傅延。

他像是在犹豫怎么开口,傅延扫了一眼他的表情,没有催促他,等着他自己收拾好情绪。

“你不在了之后,我就重新来过了。”柳若松说:“上次也是,我见到了你行动记录仪的录像,就莫名其妙地重来了这次比上次快很多,你的检测器一停,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在酒店里了。”

他跟自己的条件不一样,傅延想。

几乎在同一时刻,柳若松也开口道:“哥,我好像跟你的条件不一样你是……”

柳若松下意识停了一瞬,才把这句话接下去。

“你的重启条件是死亡,我的条件是要目击你的离世。”柳若松说。

这什么破条件,傅延心想:要是他死了就能带着柳若松一起重启,下次再出什么问题,他大不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死,彼此眼睛一闭一睁又能重来一次。结果非要柳若松“目击”,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我有一个猜测。”柳若松忽然说:“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条件不一样,说不定是最后的任务不一样呢。”

傅延疑惑地看着他。

显然,对傅上校来说,他对市面上各类游戏的了解近乎无限趋向于零。

柳若松只是随口一说,也没什么证据来证实这种超现实主义现象,于是笑了笑,随便解释道:“说不定你的任务是拯救世界,我的任务就是救你呢。”

说者无意,听者却很上心,傅延琢磨了一下,竟然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那你要看好我。”傅延说:“就交给你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连点旖旎的气氛都没有,但柳若松的心莫名其妙地被他扫了一下,像是被草叶边缘轻轻刺了一下,又痒又疼。

“……好啊。”柳若松说:“我这辈子一定看好你。”

傅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