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摸了摸他的脸,没说什么。
柳若松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他笑了笑,回手轻轻拍了一下傅延的胸口。
“没有你想的那么凄惨。”柳若松笑着说:“我是很想你……但是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你的消息基地会同步给我,而且我知道你总会回来的。”
他习惯性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心口却疼了一下,他这才猛然想起,刚刚他才经历了一次傅延“再也不会回来了”的冲击。
“算了。”柳若松说:“罚你好了。”
“你说。”傅延说。
“罚你以后多陪我吧。”柳若松说:“剩下的还没想好,等我想到再说。”
“可以。”傅延说。
他俩人靠的很近,于是柳若松能轻易地从傅延身上汲取到温度,他歪着身子靠在傅延的胳膊上,极轻地叹了口气。
直到这时候,柳若松才终于产生一点切实的真实感。
对他来说,无论回溯时间这种事儿多么离谱,多像他悲痛之下的失心疯,但只要能把傅延还给他,他就什么都可以相信。
他短暂地产生了一种“如果是疯了也挺好”的危险想法,但很快自己就反应过来,幻觉是不可能做到逻辑严密,天衣无缝的。
“有点奇妙。”柳若松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显得他有点脆弱:“这么反人类的事儿,感觉我也没有多害怕。”
傅延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
“可能因为有你跟我一样吧。”柳若松解释道:“从小到大都是,我要是自己闯了祸,就心慌得不行。但要是你跟我干一样的事儿,我就不害怕了。”
“我也是。”傅延忽然说。
柳若松意外地看向他。
这种话从傅延嘴里说出来,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罕见。傅延从小到大就不怕什么,他像是长着一条钢铁神经,无论遇到什么事儿,从来没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