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突然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只是笑着点点头,说:“知道。”

傅延不是多话的人,说不出什么掏心掏肺的东西,这么一句交代就算顶破了大天,说完便没声了,又低下头,在笔记上写了几笔什么。

“队长,你写什么呢?”贺枫问。

他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紧接着,一杯散发着热气的热水被搁在贺枫手边,柳若松跨过地上的一张脚垫,坐在了傅延和客厅窗的中间。

贺枫道了一声谢。

“傅哥在整理消息。”柳若松说:“刚才基地来了电话,同步了一下对外消息。”

“对外?”贺枫意外道:“什么消息?”

柳若松先是看了一眼傅延,见对方没阻止,便细致地跟贺枫解释起来。

“除了我国之外,A国和其他国家那边也出现了咱们一样的情况。”柳若松说:“简而言之,现在对面半球的情况比咱们好不了哪去。”

贺枫猛然愣了愣。

国内现在乱的一塌糊涂,几乎是所到之处见不到人影,大多数城区的公共设施瘫痪,城市生存像是一夜间倒退了两百年,以至于傅延不提,贺枫几乎要忘了地球是圆的这件事。

但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一件事。

“不对,这种病感染情况这么严重,变异期也太快了,从城市传染到城市我能理解,但是怎么跨海传染的。”贺枫说:“除非一个人被咬后马不停蹄地上飞机,坐直达飞机飞十几个小时,然后落地之后才开始变异但是这操作难度也太大了,万一在飞机上就变了,岂不是要整个坠机。”

“我们也在想这个问题。”柳若松说:“所以傅哥怀疑,这种病毒不是个例。”

“没有病毒会无缘无故产生。”傅延写好了最后一笔,将笔记本反递给贺枫,说道:“也没有任何一种灾难是从天而降的。”

“一切都会有原因。”傅延说。

上辈子的发病源头跟这辈子截然不同,传播速度和病毒情况也或多或少有些小型差异,相比起这是“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傅延更觉得这是某种真相的映射。

固定时间产生的病毒提前爆发,本应被丧尸咬死的邵学凡被不知名的专业人士刺杀在小楼里。

邵学凡的“再生药物”到底是再生受损的器官,还是腐朽的人类,这件事一直是傅延心里优先级最高的问题。

他几乎可以确信被杀的邵学凡在这件事里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地位,但现在的问题是,邵教授到底是这件事的殉道者,还是浪子回头的帮凶。

方思宁之前说,这类使人变异的病毒是生物病毒,可以与植物共生,并在植物和土壤中存续。那么邵学凡那处私密的苔藓培养园里,究竟培养的是苔藓,还是这种要命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