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愣,第一次走上前来,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傅延,伸出手跟他交握了一下。
“其实我之前就有猜测。”男人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世道,在大街上救了个小姑娘还能给安全送回来的,不是当兵的就是警察就是你穿着便服,又没说身份,我不能确定。”
“应该的。”傅延说。
“我叫杨帆,这是我女儿杨芸。”男人介绍道:“后面那群人有我的妻子,还有两家邻居那两小姑娘是来看演唱会的小粉丝,出事儿之后跑过来的。”
从杨帆口中,他们大约得知了这里发生的情况。
演唱会后,大部分人群从体育馆中向外逃窜,也有不少人逃进了这间超市。杨帆他们家就住在附近,当天是来采购野餐用品,准备周末去旅游的,结果也被异变堵在了里面,回不去了。
最初进入超市的人数是外面丧尸的两倍还有余,后来一些人拿了物资离开,剩下大部分都留在了超市里。
“最开始还好,后来街上也乱起来之后,这里也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混乱期。”杨帆叹了口气,说道:“有人互相争抢食物和水,打得凶了,也闹出了人命只是很快就有人开始变异,所以这些事儿也就没人在意了。”
变异初期,没人对这种病症有所了解,直到后来咬人的变异者越来越多,他们才渐渐从“经验”中摸出门道。
只可惜,这种经验是从无数人身上换来的。超市里躲藏的几百上千号人,最后成功活下来并躲进仓库的,也只有面前这十几个。
杨帆粗略地说完情况,不由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邵秋见他双颊凹陷,脸色惨白,就知道他们这段时间过得也不怎么样,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聊做安慰。
“身上的补给品带了多少。”傅延说:“按人头分,老人和孩子留一罐罐头。”
他话音刚落,姚途和贺枫已经打开了背包,像是早知道他要这么说似的。贺棠把手套叼在嘴里,从身后甩过背包,在里面翻翻找找,还不忘了吐槽队长两句。
“队长,你也不早说。”贺棠含糊道:“大头都在车上,还好随身带了点,不然现在人都傻了。”
贺棠嘴上吐槽,动作倒是一点不闲着,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把包大咧咧地往地上一放,从里面掏出食物来分给众人。
杨芸的妈妈病着,昏沉沉地靠在人堆里,贺棠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又给她额外推了一剂退烧针。
“这……”
“原住民”们显然没想到,这群人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就开始发东西,先是愣神了一会儿,紧接着猛然反应过来,疯狂道谢。
其中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已经饿了好几天,捧着袋压缩干粮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要去给傅延磕头,被贺棠拦住了。
而傅队长本人没参与此次救济他被“随行家属”暂时绑架了。
柳若松从邵秋手里接过急救包,然后拽着傅延走到远离人群的墙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伤在哪了?”柳若松问。
“后背。”傅延说。
傅延说着脱下外套,准备把后背的伤处露给他看。邵秋往这边瞥了一眼,见他俩有正事儿,便冲着姚途打了个手势,示意了一下。
姚途略一点头示意明白,然后从包里取出几个高功率的随行灯,以交叉的排列模式摆在四周的墙根下,然后按开了遥控开关。
军用品当然比外面的通用货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层,偌大一个冷链仓库,几乎登时就被照亮了。
贺枫陪着贺棠分发物资,姚途在调试随行灯输出功率,邵秋站在仓库中央环视了一圈,转身时才终于看见一直安静地待在角落的方思宁。
邵秋的目光在对方身上停顿了一瞬,然后又撇开。方思宁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神冷了一瞬,似乎是咬了咬牙。
曾经的许多时日里,他跟邵秋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彼此之间有什么小心思小习惯都瞒不过对方。
大约是家庭环境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