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弗兰格尔岛,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故地重游。

但出乎意料的是,柳若松拒绝了。

“不来了。”柳若松说:“回去就转行,以后不往这些玩儿命的地方跑了。”

“嗯?”傅延有些意外地偏头看向他。

对柳若松而言,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有值得欣赏的地方,所以他天生温柔多情,不肯辜负每一寸景色。

傅延在末世里苦苦支撑,除了想打破命运之外,打心眼里想的就是还给柳若松一个自由的、可以重新焕发生机的世界。

“玩儿命的活还没干够啊?”柳若松好笑地看着傅延,说道:“我是够了,以后还是安安稳稳的吧,闹不动了。”

年轻时候追逐梦想,可历经生死回来,就还是觉得,其实只有安稳才最为可贵。

何况

柳若松偏过头,看着傅延的侧脸。

傅延比之前瘦了很多,但他的轮廓依旧坚毅又帅气,十几年的时间把他打碎又重塑,他没在那些时间里丢掉自我,反而咬着牙脱身出来,成为了更加可靠的模样。

十来年的时光静静地沉浸在他的身体里,只有柳若松才看得见那些光芒。

何况最好的景色已经在他身边了,柳若松想。

从此以后,那些山川河流,草木鱼虫,美则美矣,却都会在这个人面前黯然失色。

柳若松忽然心里一热,他捧着傅延的脸,猛然吻了上去。

被风扬起的雪屑融化在他们唇齿之间,冰得的温度很快被体温同化,化成一摊温热的水。

直到很久后,柳若松才轻轻地放开傅延,用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

“而且百废待兴,哪有功夫去做杂志。”柳若松说:“我决定回归老本行了”

傅延闻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柳若松从毕业开始就在做户外摄影师,现在乍一听“老本行”仨字,傅延都没明白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