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用膝盖顶着,将整个外套的内衬撕了下来,以免之后跟丧尸遇见时有污血渗进去。

他这件衣服材质有点类似登山冲锋衣,料子很厚,内衬有好几层,最里面和最外两层是防水布,傅延将其卷了卷,绑在了自己左臂崩裂的几处伤口上。

傅延兜里最后半瓶水也在这个过程中完成了它的使命,只剩下一个脆弱的空瓶。

傅延拧上瓶盖,将它竖在身边,然后靠在墙面上,思索了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不知道是不是“邵秋的队伍”这件事给方思宁产生了什么信任感,在没见到傅延本人的情况下,半小时前,方思宁打来电话,告知了傅延核心文件的事情。

“如果你说我老师死于谋杀,那我只能想象到这一件事。”彼时,方思宁在电话那边说道:“那是老师手里唯一一份秘密。”

“唯一?”傅延说:“你能确定么。”

“我能。”方思宁说:“你们或许不知道,科研的运作是有一套流程的。无论我老师多么能干,只要进行科研研究,他就不可能一个人负责所有工作,必须要有核心的研究团队才行。”

“我就是老师核心研究团队的一员。”方思宁说:“老师的一切科研项目我都有过经手,那些东西没什么特别的。我可以明白告诉你,老师一直以来只是在研究一条数据链,并为此做了一些生物药剂反应。这些研究项目中规中矩,是某种复合型修复再生药物的研究基础,没什么特殊的。圈子里研究这些东西的人多了去了,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傅延没有追问他邵学凡具体在研究什么,反正这些专业问题就算方思宁跟他解释,他能真正理解的也有限,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不如让方思宁自己去琢磨疑点。

“所以如果一定要说老师有什么秘密,我只能想到那份核心文件。”方思宁说:“生物研究这种东西,一个项目少则几年,多则一辈子。但老师那份文件很奇怪,从他的态度来看,那是一份半成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再继续研究下去,而是将那份文件封存了,没有再启用。”

“那他研究的东西,成功了吗。”傅延说:“我是问你所知道的那些。”

“……没有。”方思宁叹了口气,说道:“成功与否的标准很难说,我们取得了一些不错的成绩,小项目进度也一直推进得很顺利,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一直觉得实验没有进展。具体的研究方向是老师自己把控的,我们也不知道具体要到什么程度,所以按他的态度,姑且算是没有成功。”

“明白了。”傅延说:“你继续说。”

“老师的那份秘密文件存放在他的一处私用硬盘里。”方思宁说:“那份文件没有联网,而且做了单独的加密处理。秘钥我这里有一份备用的,但是文件不在我这里我只是帮老师保存这样东西而已。”

方思宁顿了顿,又说道:“我觉得,老师之所以只给了我秘钥,可能也只是想留个保障,而并不是真的想让我看到这样东西。”

所以邵学凡早就想到了,有朝一日自己可能遭遇不测,傅延想,于是他把最后的线索留给了自己最亲近的学生。

“按你说的,那份是研究文件,那么如果找到那份文件,你能完全解码里面的信息吗。”傅延问。

“能。”方思宁说:“我是老师最亲近的学生,我与他的专业知识是一致的。”

“很好。”傅延说:“五个小时之后,我会到鹏城国际会议中心楼下,在此期间,不要乱跑。”

现在距离傅延跟方思宁约好的时效还有四个小时,傅延手机没电,只能靠他近乎严苛的生物钟来估算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