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就把方思宁甩开了一截。
他随意往身边一瞥,见方思宁消失在了他余光里,于是不满意地皱皱眉头,又折返回来拉住方思宁的手腕,扯着他往前走。
方思宁被他扯得一踉跄,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很多年以前,邵秋也是这样。
少年时的邵秋比现在开朗许多,那时候方思宁成天到晚跟他混在一起,经常被他抓着出去玩,但因为发育晚,追不上邵秋的个子,总是比他矮大半头。
邵秋小时候性子颇急,走几步的功夫都不爱等,经常就自顾自地走出一段,然后发现他没追上,就不耐烦地回来扯他的手腕,拉着他一起走。
时过境迁,单薄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大人,但有些习惯还是没改。
方思宁垂下眼,勾了勾唇角,似乎是想笑,但最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所以那笑意平添了几分萧索,看起来有些苦涩。
邵秋攥着他的手指收得很紧,像是怕他无端端再消失一样,最后放手时,甚至在方思宁皮肤上留下了几个淡淡的红色指痕。
“嘶”
邵秋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说道:“一会儿去管军医要点药擦擦。”
“没事,也不疼,一会儿就消了。”方思宁放下袖子,说道:“就这个屋吗?”
为了防止串供的行为,邵秋和傅延他们把所有有头有脸的研究员都分开关押在了不同的宿舍里,方思宁之前一直在楼上陪同柳若松,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关的。
“嗯,就这个。”邵秋说着走到方思宁前面,对宿舍门口的警卫员说了两句什么,然后拧上了房门把手,冲着方思宁示意了一下:“这个人是南亚那边一个国家的人,母语有点小众,我们没带翻译。”
邵秋他们这样会执行跨过任务的军种是会掌握几门外语,以备不时之需。但大多都是热门语言,很少会钻研那些犄角旮旯里的小语种。
房间里那人看着五十多岁,不知道乔·艾登是从哪刨出来的人,之前关押时他一张嘴邵秋还以为听见了活天书。
但方思宁之前常年跟着邵学凡在国外,见过的人多,对这些语种的了解也都在及格线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