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冰凉的退烧贴温度,甚至能辨认出来傅延时不时来试探他温度的触感。
但他似乎又分不清这些东西,在模糊的睡意中,柳若松好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梦中的一切朦胧而虚幻,柳若松行走在陌生而空旷的大厅里,四周都是冷冰冰的机械器材。
轻柔而湿润的雾拂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留下一片无法忽视的触感。
雾中似乎有很多人,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柳若松踩在毫无触感的冰冷地板上,在那里走了很久。
最后,他在雾的尽头看见一个人。
对方身形略显消瘦,罩着一件白大褂,微微垂着头,裸露出来的后颈上烙着一个鲜红的印。
在一片虚无的轮廓中,这个人影显得格外清晰。
柳若松眨了眨眼,忍不住向前走去。
他脚下软如棉花的地板忽然有了实质的触感,他一脚踩上去,坚硬的鞋底跟金属地板撞击在一起,发出一点细碎的声响。
对面的人影似乎被他的脚步声惊动,闻声回过头来。
在雾气中,柳若松看到了对方的脸,忍不住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柳若松浑身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了。
外面天光大亮,阳光顺着车窗照进来,被傅延有意挡掉了大半,柳若松惊疑不定,转过头往外一看,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燕城,马上要过军区的卡哨。
“怎么了?”傅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