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一点。”邵学凡比了个手势,说道:“长痛不如短痛,而且他现在是没有攻击性,但是谁能保证他一直没有,你能负的了这个责吗?”

“可他是人!”柳若松忍无可忍地道:“只要他有理智!不管变成怎么样他都是人!就算他高危,你要杀他,我也不能让你用这种方法。”

“培养皿是杀不死的。”邵学凡近乎冷酷地告诉他:“我们在‘一号’身上已经吃过亏了,他们看起来丧尸化了,但破坏脑干又无法杀死他们。同时,因为丧尸病毒的原因,破坏心脏、动脉等地方也不会让他们丧命。所以要么按照丧尸的方法处理;要么,我只能把他细致地解剖分割,才能保证他彻底死去你是想选后者吗?”

柳若松说不过他,猛地转头看向上首的西装男人,眼神如刀:“领导,你不会也觉得这么没人性的事是天经地义的吧。”

“我保持中立态度。”西装男人不咸不淡地说:“在你来之前,桌上的两方人已经因为这个问题吵过一架了反对者的理由跟你一样。怎么说呢,邵老有他的道理,但方法确实有些残忍,所以我们叫你来商量一下,毕竟你是二号的家属。”

“我不同意。”柳若松说。

邵学凡还想劝他:“别意气用事”

“我不想看着我爱人被活活烧死,这叫意气用事?”柳若松口不择言:“你有能耐倒是去先大义灭亲啊,我记得新型药剂还缺实验者,你看邵秋怎么样?”

邵学凡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我不可能同意。”柳若松咬着牙,死死克制着身体的颤抖,不想露怯:“他要是丧尸化了,我没别的说法但只要他还有理智,他还认识我,那他就是人,不是什么狗屁废弃医疗物。”

柳若松只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只想逃出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可他刚刚转身,就被邵学凡叫住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二号自己呢。”邵学凡说。

柳若松霎时间浑身冰凉。

他转过头,邵学凡用手支着桌子站起来,直视着柳若松,又重复了一遍:“我觉得你还是见过二号再做决定我可以给你十分钟的探视时间。”

柳若松缓缓后退了两步,他定定地看了邵学凡一会儿,随即一言不发地转头跑出了门。

邵学凡目送他跑出去,紧接着拿过桌上的对讲,让三楼的警卫给他准备隔离服。

柳若松最初还不解其意,直到进了门才知道为什么。

因为傅延的状态比他想象得差得多。

柳若松从来没见过那么傅延惨烈的场面,他只隔着玻璃看了对方一眼,就觉得自己好像也已经死过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