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松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说道:“替我跟队长问好。”
柳若松没心力跟他拉扯这个,嗯了一声,脚步飞快地跑出了会议室。
前后三辈子加起来,柳若松对实验楼的构造一清二楚,他拿着邵学凡的工牌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三楼,临近病房时,反倒迟疑了。
玻璃幕墙隔开的大号实验隔间跟上辈子大同小异,傅延合眼躺在房间中央一个躺椅上,手脚上被某种特殊的环扣扣在扶手上,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遮住了腰腹,露出赤裸的肩膀来。
柳若松脚步沉重地走过去,指尖碰到冰凉的玻璃墙,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扰他。
倒是傅延自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睁开眼睛侧头看向门外。
柳若松看得很明白,傅延的眼神原本是茫然空落的,但落到自己身上时,他的瞳光就收成了一束,眼神都亮了亮。
柳若松这下没法逃了,他只能咬了咬唇,推开门走进去。
他想强打精神地挤出一点笑来,可惜没成功。
傅延下意识想拉他的手,但行动受限,只能作罢。
柳若松走到他身边,弯着身子单手撑在他脸侧,低下头,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来。
在外面时,他拼命一样地想见傅延,可真的见到他,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下意识想帮傅延把毯子往上扯一扯,可傅延自己拽住了毯子一角,没让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