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你站住!”
他置若罔闻,撑着伞走到外头,偏头,阳台上的周司南正低头看着他,目光沉沉,全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周司白朝他点点头,刚跨出外头的大门,周母就淋着雨追了上来,哭得撕心裂肺:“司白,你非要这么逼你妈是不是?啊?”
他扯开她,“您要认为这是逼,那就是逼了。”
周母泣不成声:“司白,你千万不要恨妈,妈光是想一想就要受不了了。”
周司白把伞递给她:“您进去吧。”
她倔强得一动不动。
周司白任由雨水在脸上抽打,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在她面前跪了下去。
周母立刻也蹲下来搂住他:“司白,妈答应你,妈答应你。”
周司白捂了把雨水,说:“谢谢您体谅我。”
“先进屋,别淋着了。”周母疼惜的说。
……
周母给周司白送了姜汤,从他房间里退出来的时候,看见周司南正靠在墙上看她。
她对这个儿子的感情说不上来,时爱时恨。
周司南斯文的笑道:“妈,你要是对我有司白一半好,我怕是都要高兴疯了。”
周母没回答他。
……
蒋正打开酒店门的时候,被眼前女人的狼狈惊的皱了皱眉。
起码之前,“狼狈”这个词从来不会出现在江言的世界里。
他让出一条路,看她进来后关上门,皱着眉问:“这是怎么了?”
江言说:“有人跟踪我。”
蒋正挑眉:“跟踪?”
她却不愿意多说,只淡道:“今天可能要麻烦你一晚了,还有,得借你的浴室用一用。”
蒋正给她拿了浴袍,等她洗完出来时,他像往常一样伸手想替她理一理头发,被她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他的手有些僵硬。
然后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人的习惯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可怕。
不过他在接下来的动作都非常礼貌客套,甚至抱着被子去了沙发。
蒋正发现江言跟他相处没有以往自在了,想了想,说:“姐姐,没事,我不会靠近你五三米以内。”
江言弯了弯嘴角,稍微放松了点:“你现在怎么样?”
“还好,也就那样,养活我妈不成问题,不过那时候你走了,我妈还挺难过。”
江言沉默。
蒋艳比起周母来,确实要容易相处很多。
方才司机的事……
江言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不敢确定到底是谁的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想撞死自己。
也说明,当年江弥的事,还是她之前的推测。
不是自尽,是谋杀。
她原本应该找个人诉说些什么,可这一刻她并不想这么做。因为几乎所有人的话,或多或少都可以影响她的判断。
江言一夜未免。
第二天一早,就急着给周司白打电话。
“阿言。”接电话的却是周母,她的语气让人难以形容,“司白发烧了,这会儿糊糊涂涂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同意了你们的事,趁早过来吧。
她顿了好半天,才笑着说:“原来是周姨。”
“你骗走了我儿子的心,任凭我怎么啦都拉不回来,你说我除了同意你之外,还能怎么办呢?罢了,今天就过来吧,司白还是要靠你照顾的。”
周母大概是不太耐烦,很快就挂了电话。
江言在床上躺了半天,有点迷茫,可是她还是很快就起来订了机票。
原本不应该去a市的,毕竟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快处理好。
可她觉得她粘附在她背上的压力都快要把她压垮了,所以她想见一见他。
江言到周家的时候,周司白正坐在餐桌上喝着小粥,江言过去时,看见桌子上横着几张照片,是她进到蒋正房间里被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