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太疼。
江言笑了笑,漫不经心:“既然疼,还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我记得周总向来是周家最精贵,哪里受过什么伤,这么重的伤应该是第一次。”
周司白:“嗯。”
实际上却并不是,他在那两年里受过的伤多了去了,比这严重的也不在少数,都没什么好提的,如果不是想找个理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周司白并没有想过要给她看伤。
那天,因为她夸范隐,他想反正她都不在意,就不愿意给她看。
后来他气着,发现她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周司白当然更生气了,不过到后来就发现,他在江言面前是没有生气的资格的,因为不论他气不气,都不关她事。
江言心里现在未必就有他。
于是只好自己乖乖回来。
不过好在上药是个好借口。
上完药以后,周司白果然成功留在了江言的房间,关灯睡觉。
江言漫不经心的提议道:“小少爷,要不然你还是回去睡吧,在这边要是碰到你的伤口了,对我们来说都麻烦。”
周司白会疼。
而给她造成的后果就是,她会睡不好觉。
周司白疼不疼她倒不是很在意,但是她要上班,睡不好觉可不行。
哪知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轻轻“咳”一声,淡道:“我睡这里就可以。”
他在朝江言贴过去时,被她伸手推了推,周司白“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江言就不动了。
江言说:“碰到你伤口了?”
“牵扯到一点。”
“疼?”
“疼。”
江言说:“先忍着吧,我也想不到让你不疼的办法。”
周司白的第一念头是想说,你亲一亲那些伤口它就不疼了。不过这话要是说出来,江言可能就发现他那点疼是装的了,只好把撩骚的话给吞了回去。
两人沉默了半天。
默了半天。
黑暗的夜,谁也看不清对方睡了没有。
不过江言就是知道周司白肯定醒着,她淡淡道:“那天怎么就不愿意给我看?”
“一点小伤,没必要让你看了添堵。”
瞧瞧,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明明就是因为范隐不想给她看,说得可真好听。
“那今天怎么就愿意给我添堵了?”
“没人帮我上药,只能叫你帮我。”
江言说:“行,早点睡吧。”
但周司白不想自己睡,他想跟她一起。
好不容易这段时间可以过上这么美好毫无顾忌的生活,他不想浪费这样大把大把的好时光。
周司白在黑暗里狠狠的皱了皱眉,最后冷着脸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背部伤口因为他的动作也狠狠的在床面上摩擦了下,也没见他开口喊疼的。
……
江言半夜醒来时,下意识的往边上摸索了下,她怕自己不小心碰到周司白的伤口,不过很快就发现床上没人。
她翻身起来,去客厅里喝了口水,然后转身去浴室时,发现里头的灯亮着。
周司白在里面。
江言靠在门外等他。
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二十来分钟,也不见他有收敛的架势。
江言这趟厕所是真的憋的久了,不得已才敲了敲门。
她很明显的感觉到里头的人猛地一顿。
江言说:“还没结束?”
周司白:“……”
江言扯起嘴角:“小少爷,要不然你中场休息休息,放我进来解决下三急,如何?”
下一刻,周司白开了门,那冷冷清清的表情不像会做那事的人。
她没说话,从他身侧的缝里钻进去。
江言偏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没见着你到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