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临嘴角的血迹，许南乔眼底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疼吗？”

她猛然转头看向来人，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滞。

“穆云起？”

穆云起穿着一身正装，此刻却被雨淋得湿透，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头上，显得有几分狼狈。

听见许南乔叫自己，穆云起感到心中一阵酸涩。

“南南，我都想起来了。”

可下一刻，他就被程临一拳打倒在地。

程临站在雨中居高临下地看着穆云起，眼底满是蔑视与不屑。

“烂人就应该待在烂人应该待着的地方，你说是吗？”

第19章 19.

穆云起有些愣住了。

脸颊的疼痛让他缓缓回过神来，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程临，怎么也没想到当初被自己欺负的程临居然学会了还手。

一想到程临刚刚向自己心爱的女孩表白，穆云起心中的戾气就压制不住地往外冲撞。

他脸色阴沉，死死盯着穆云起，胸腔内有一股气息在冲撞。

缓缓站起来，穆云起慢慢看向许南乔，眼底带着些许期冀。

他期待许南乔在知道他想起来以后的反应，会原谅他吗。

雨不停落下，穆云起被冰凉的雨水迷了眼，酸涩感越发明显。

“南南…”

接下来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他看到许南乔面带厌恶地看着他，眼底全是防备。

心中一痛，穆云起上前一步想握住许南乔的手，却被许南乔躲了过去。

“离我远点。”

许南乔的话宛如一把尖刀死死捅在了他的心口，心口传来刺骨的疼痛感。

雨越下越大，却只有穆云起被雨淋湿。

许南乔将伞笼罩住她和程临，手刚有些酸，程临就轻柔地将伞拿了过去。

“我来吧。”

这一幕更让穆云起喉咙干涩，他捏拳。

一定是因为程临，所以许南乔才不愿意原谅自己的。

他朝程临走近一步，眼神凌厉。

下一刻许南乔却结结实实地挡在了程临面前，她眼神冰冷，看的穆云起心尖一颤。

“穆云起，你闹够了没有。”

在一起这么多年，这是许南乔第一次对他不耐烦地说话。

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嘴唇上下颤抖，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南南，是他要和我抢走你！是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是不是疯了！”

许南乔朝他大吼，护住程临的姿态宛如一只龇牙的小兽。

心中一痛，穆云起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二人最开始的定情信物。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为信物遮住雨，看向许南乔。

“南南，你看，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送给我的，你还记得吗？”

许南乔顺着他的手心看去，是一颗堪比鸽子蛋的粉钻。

这是许南乔成人礼时，许父许母为她准备的礼物，她一直很珍重。

意识逐渐回笼，许南乔一步步向前走去，程临站在她身后替她撑着伞。

穆云起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眼底全是小心翼翼。

下一刻，许南乔从他手心拿起粉钻，重重向下一摔。

“垃圾就应该被扔掉。”

这是许南乔对穆云起说的最后一句话。

价值不菲的钻石在接触地面的瞬间被雨水淹没，再也看不见。

雨水流进穆云起的眼睛，他分不清是自己的眼泪还是雨水。

钻石很坚硬，但，他在此刻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裂开的声音。

许南乔拉着程临的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