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中开满了各种颜色的鲜花,或红或蓝或紫或粉,争奇斗艳,美不胜收。但凡换一个环境,霍璟桦都要夸一句侍弄这些花草的人用了心,只不过现在嘛……

他扛着摄影机往后缩了缩,说话都开始不由自主地结巴,干笑着说:“这女鬼还挺……有情趣哈……害人之余不忘了养养花放松心情,挺好,挺好……”

【霍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觉得他不知道,霍导现在明显是害怕的魂都没了。】

【不过这个场景真的诡异得吓人啊,你想想,一间破败成废墟的院子里,只有这里绽放着鲜艳的花,可这里分明空无一人,你觉得,会是什么东西在照顾这些花草呢……】

【楼上的,你快别说了,吓死人了啦!】

突然,一道乐声从某个方向隐隐约约地传来,祁缈寻声往前走了几步,竟在花草的后面又发现一道暗门,推开门后,里面竟然是一条蜿蜒向下的楼梯。

楼梯的尽头被黑暗吞噬,让人不由得不怀疑一旦走进去,就会被某种未知的存在湮灭,永远迷失在黑暗中。

霍璟桦吞了吞口水,扯了扯堂兄的衣服,“哥,咱,咱还下去吗?总感觉一旦下去就上不来了。”

霍璟昭:“你如果害怕就留在上面,你的观众会理解你的。”

“那不行!”霍璟桦断然拒绝,“你不要小瞧我身为导演的职业素养,况且我另一个梦想的素养也不允许我临阵退缩。”

“哦?”霍璟昭兴味扬眉,“我记着你从小立志要当导演的,什么时候又多了个梦想?”

“那是因为我妈不同意,觉得危险,其实我小时候更想成为一名战地记者!”说着,霍璟桦把摄像机往胸口一抬,像战士端起了枪,“虽然战地记者是当不成了,但现在我又何尝不是站在属于我的阵地上,所以我决不能退缩!”

别说,那副模样还挺像那么回事。

此时的霍璟桦浑身都散发着“圣人”的光辉。

“你离缈缈手上的火远点,一会儿把你烧着了。”霍璟昭扯了他一把,把他扯到自己身后,“光辉”瞬间灭了,“想在‘阵地’上坚守的时间长一点就老实跟在我们身后,不然你要是不小心‘阵亡’了,我可没办法跟二婶交代。”

“哦。”霍璟桦气势顿消,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乖乖答应了一声。

不知怎的,这幅场景让祁缈想到了祁淮林舍身保护她的那一幕。如果没有祁听雨的话,她和祁家兄弟的关系会不会也想霍家这两兄弟一样?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祁缈迅速回神。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走吧。”招呼了一声,祁缈打头踏上了楼梯,三人一直往下走,随着与地面的距离拉开,四周的温度也越来越低,仿佛进入了寒冬。

霍璟桦冻得牙齿打颤,浑身上下都冻僵了,摄像机都抓不住。

祁缈反手在他胸前贴了张符纸,一股暖意瞬间席卷了霍璟桦全身,他感觉自己全身都贴满了暖宝宝,还是没有使用时限的那种。

“我嘞个去,还有保暖用的符纸?这要是冬天在身上贴一张,岂不是不用再穿的像个球了?”

霍璟桦心动的不行,瞧着祁缈的背影,心里暗戳戳地琢磨要是自己跟她买,她能不能答应卖给自己点儿。

正盘算间,前面两个人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霍璟桦疑惑抬头,忽见得前方竟然有亮光,亮光中,一个身穿戏服却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他们听不懂的戏曲。

戏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流转着幽光,似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女人背对着他们理了理发丝,娉婷的一个回眸,幽幽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有人肯听我唱戏了。"

女人的声音像是从浸透血的丝绸里挤出来的,冰冷、黏腻,“你们说我唱得好听吗?”她虽然这样问,但却并没有想听他们回答的意思,兀自说着,“三少爷说我唱戏是他听到过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