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宋星是安遥的亲侄子,难怪两人眉眼有些许相似。

只?是现在?不是认亲的时?候,硬盘里记录了与安家牵扯的多家公司的行贿罪证,最?久的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

作?为事件中心的安博夫妇当天就被?抓捕归案,安学和?崔怡梦牵扯较浅,但森*晚*整*理也把司煜深给他们买断安遥兄妹血缘关系的钱,全都交代了出去?才?得以脱身。

没了房子又没了钱的他们暂时?搬去?了乡下老家,老一辈拼搏半生把小辈们带出了绥安村,哪能想到不过几十年,小辈们就又灰溜溜地搬了回去?。

司煜深得知?之后也只?感慨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这场风波持续了近一个月才?逐渐平息,警局也终于通知?家属可以去?探望宋巧曼了。

当天是安遥司煜深两人带着宋星去?的,安芙留在?家看着童嘉树。

宋星本想把小白也带去?,但秋珂说?探监规定不能带宠物,只?好作?罢。

这次探监时?间非常短,只?有十分钟。

门口?的警官说?只?能一个人进去?。

宋星茫然地望了安遥一眼。

他平时?总自诩是个成熟的小大人,在?这种?时?刻却流露出与年龄相符的无措。

安遥蹲下身抱了抱他,安慰道:“没事,我们在?外面等你?,姥姥也不会有事的。”

宋星跟在?警官身后进了探监室。

不到一年时?间,玻璃墙后的面容苍老得可怖,不到六十岁的宋巧曼看上?去?像有八九十岁。

宋星呆坐在?椅子上?,半响没说?出一句话。

宋巧曼倒是仔细打量过后,道:“高了,胖了,他们把你?养得很好。”

宋星从听?到第一个字,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悄无声息的,像一颗颗珠子滴溜溜地往下滚。

“你?爸妈的事他们跟你?说?了吗?”宋巧曼问。

宋星点点头。

“那、那你?怨我吗?”

眼泪划过脸颊流到了嘴巴里,有点咸。

宋星伸出舌头舔了下,越舔越咸。

他说?不出话,也没办法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就当宋巧曼以为得不到回答了的时?候,探监室忽然响起了歌声。

带着稚气和?哭腔的童音和?歌曲无比契合。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宋星记性很好,把这首安遥从未唱完的送别唱了个完全。

一旁警官听?得一头雾水,而听?宋星解释过含义的宋巧曼则是领悟到了。

她?亏欠女儿良多,女儿却在?临走前留了希望给她?,并且这股希望时?至今日仍给予她?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余生都活在?对女儿的忏悔中,或许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一曲终了探监时?间也结束了。

宋星终于整理?好情绪,开口?道:“姥姥,我没法替妈妈原谅你?什?么,但我会一直来看你?的,直到你?刑满释放的那天。”

话虽如此,众人都知?道以宋姥姥的年纪和?身体状况,能否有那一天已是未知?数了。

从警局回来宋星情绪低落了一阵子,直到听?秋珂说?硬盘里的东西给很多桩悬案带来了新线索,并且宋巧曼有自首情节会宽大处理?,他的心情才?稍好一点。

而某种?意义上?讲宋巧曼也是吃上?公粮了,总归比漂泊在?外不知?行踪让人放心些。

在?情绪一次次动荡中,时?间已来到五月。

许多被?安家供出来的企业人都已捉拿归案,司勐却仍不知?所踪。

安遥每日冥思苦想书中情节,非但没找出线索,反而盼来了一件令人恼火的事。

书中的司傲天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