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抖得厉害,脸色渐渐发青:“万一……”
“没有万一。”
她呆呆地望着?他,表情逐渐扭曲,他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哇的一声,张嘴吐了些红酒出来,倒是没吐在他身上,自?己脸上身上全?都是殷红的一片酒迹t?。她疯狂地咳嗽起来。
方维吓了一跳,知?道这是呕吐物进了气管,赶忙把她扶起来坐正了,用力拍她的背。一股酸臭气味直窜上来,他吃了一惊,“糟了,是胃食管反流。”
他将她整个人扶着?趴下,让她的头露在沙发边缘以外,呕吐物滴滴答答向下流。他拿起那瓶矿泉水倒在纸上,给她胡乱擦了两把。
他打开手机拨了蒋济仁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他苦笑着?在联系人里面乱翻,忽然看到了陈妙茵的名字。
大片的冰面已经近乎消融了,湖边还?留着?一点白色的碎冰,还?有些疏疏落落的枯草。静谧的夜晚,能看见许多星星。
冯时将车停在湖边,车子隐匿在一片树林后面,在黑暗里像一座沉默的小岛。他没有开灯。
陈妙茵小声说道:“这里很安全?,没有人走动。”
他喃喃道:“很安全?。”
她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眼角有湿湿的水迹。她心碎成千片万片:“对不起。”
冯时闭上眼睛。“我只?是做不到。是我无能,如果我有权势或者金钱,可?以让他立刻离开你。可?是我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她的手在抖:“可?是你还?救了他一条命。”
“我不后悔。”他一字一句地说,“就算是再回到那个时间点,我也说不出让他去死的话。”
陈妙茵搭着?他的肩膀,凑过去吻他。他紧紧揽着?她的腰,眼泪蹭了她一脸。她伸出舌头去舔,咸咸的。
他们的味道交缠在一起,绝望和激情从暗夜中生发出来,烧灼着?四肢百骸每一处。
她伸出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一颗又一颗。他沉重地喘息着?,像是时间在这一刻忽然静止。
他的手按在她的手上面,从牙关里挤出一点声音。“妙茵,不要。”
她置若罔闻,握着?他的手放在她的颈项后面。在那里冰冷的绸子打了个结。
一下没能解开,他的手发着?颤。她自?己扯了一把,裙子缓慢地落下来,像是蝉脱了壳。
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车里逼仄的空间放大了一切感受,多年积攒的孤独像是从骨子里倾泻而出,他抱着?她,像抱紧了这世间的所有温暖,不能放手。
他徒劳地挣扎着?,“不应该在这里,不应该是现在。”
她咬着?他的耳朵。“我不想再等。”
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可?以等,心甘情愿的。我想要……堂堂正正。”
她去亲吻他的喉结。他的手陡然发了力,将她拽了起来。借着?那点月光,他只?能看见她的眼睛闪着?光,伏在他的身上像一只?小兽。车窗起了雾气。
他的呼吸很重,摩挲着?她的脊背和肚子,她腹部?有一条浅浅的疤痕。“这是……”
“剖腹产留下的疤。”
他忽然冷静了些,“什?么措施也没有,我不能这样做。”
她停下了动作?,“我……不需要了。冯时,我几年前?就确诊了卵巢早衰。AMH 0.2,这个数值代表……我已经没有了生育功能。”
他也停下了,两只?手抱住她,声音里有无限的哀伤,“妙茵。”
“你是医生,应该知?道,这是不可?逆的。”陈妙茵苦笑道。“咱们……不一定会?有将来,只?能活在当下。”
她用力解开衬衫的最后一粒纽扣。她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着?,柔和细腻的身体,保养很得当,是多年锻炼的成果。她跨了一步,坐在他身上。车座的空间太窄了,她的头在车顶上磕了一下,哎哟一声。
他忽然小声地说道:“妙茵,卵巢早衰一般是伴随着?